校长给他们人递杯热水,有些难为情地笑笑:“附近买不到茶叶,平常也就喝点热乎水,别嫌弃。”
他说话很随和,但镜片反射光让他看起来多丝锐利精明。
陈墨
同行两个伙伴按耐不住,上前几步跟孩子们近距离打招呼。
陈墨依旧默不作声地站着,好像别人热闹与他无关。
他视线随意地定在虚空处,忽然感受到道好奇目光落在他身上。
眼珠微微动,陈墨稍偏下头,跟个满面笑容小姑娘遥遥对视。
小姑娘冲他眨眨眼,咧嘴笑得更开心。
不知道自己本心是什,也不知道未来前路究竟指向何方,他茫然又痛苦,只想着逃避,脱口而出话听起来真诚至极,但心里却是无动于衷。
直到现在,他看着眼前陌生山和树,像是终于如梦初醒,轻轻叹口气。
来迎接他们是学校校长,是位笑容和蔼中年男人,头发稀疏,带着副斯文眼镜,看起来温和又亲切。
陈墨跟着他进学校。
大概是前不久才下过雨,道路泥泞至极,稍不留神就会踩进水坑,鞋底上沾满污泥,走在前面女生路大呼小叫,陈墨只是微微皱眉,没表露过多情绪。
陈墨愣,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那个小姑娘钻出队伍跑到他面前,仰着脸问道:“你也是新来老师吗?”
她眼睛纯粹清澈,闪烁着灵动光,陈墨默然片刻,点下头,“嗯。”
站在旁边校长自然而然地掐掐小姑娘脸,对陈墨说:“这是学校里最活泼孩子,平常无论见到谁都会主动打招呼。”
陈墨看她眼,不忍心辜负她明亮笑容,勉强牵起嘴角笑笑:“叫陈墨,以后是你老师。”
跟孩子们见过面后,校长把他们带到办公室,推开那扇摇摇欲坠木门,从墙角拖过三把椅子招呼他们坐下,整间屋子破败空旷,只有那张办公桌还算像样。
学校只有几间低矮砖房,墙皮被雨水冲刷得斑驳零落,眼看过去只能用凄惨形容。
没有操场没有篮球场,教室前空地上只有根孤零零旗杆,鲜艳红旗肃穆无声地飘扬着。
陈墨从未见过这样地方,贫穷落后农村在他印象里只有个概念,这刻却终于有实景。
群面露好奇又胆怯孩子们在国旗下站成几排,眼巴巴地望许久,终于见到人来,齐声喊道:“欢迎新老师!”
校长扶下眼镜,回头冲他们笑笑:“这些孩子都是留守儿童,各个年级都有,不过老师人手不够,就暂时分两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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