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清没接汤煦递来东西,不动声色地挑下眉:“刚才不是还嫌弃打扰你学习?怎这会儿又来找问题?”
汤煦眨眨眼,心里觉得有点儿好笑,他刚才就是开玩笑,结果陆柏清倒是惦记起来。
“谁说你打扰学习?谁说?反正不是。”汤煦瞪着眼睛装无辜,轻轻地晃着陆柏清手臂,笑得格外乖巧,“小陆哥哥,你最好,你就给讲讲呗。”
“……别撒娇。”陆柏清表情依旧绷着,但并没有再摆架子,他伸手接过汤煦递来书,说,“什题,让看看。”
其实俩人都是开玩笑,陆柏清不可能真不给汤煦讲题,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在汤煦复读这件事上,陆柏清比汤煦自己要更上心。
墙壁上挂钟很快转动到十二点位置,汤煦坐在餐桌前台灯下,安安稳稳地看着书。
等汤煦再抬眼去看时间时候,十二点整已经过去很久,志愿系统彻底关闭,汤煦没有反悔机会。
汤煦坐在椅子上,盯着挂钟看会儿,然后起身倒杯水,陆柏清家里没有冰箱,但杜清秋早就帮俩人凉好凉白开,凉丝丝水下肚,汤煦舒服地眯下眼睛。
喝完水之后,汤煦慢吞吞地坐回餐桌前,他脑袋枕在书上,蔫蔫儿地感叹句:“……好难啊。”
反悔是不可能反悔,但这并不影响汤煦讨厌学习,“想要学习”和“不想学习”看似是两个完全相悖想法,其实却并不矛盾。
那是道几何题,汤煦思考很久都没想出答案,陆柏清只看十几秒钟就出答案。
他向汤煦要根笔,单手画道辅助线,再配上寥寥几行字,不需要任何多余解释,道难题便迎刃而解。
“太牛,太牛…
想要学习是心态,不想学习是状态,哪怕汤煦抱着颗真诚学习心,依然要忍不住感叹:这他妈是什破题啊,怎这难?
其他科目也就算,汤煦最讨厌就是数学,会儿“集合”会儿又是“几何”,汤煦是真忍不住要思考,如果自己被这些数学题创死,骨灰能装“几盒”?
陆柏清正坐在不远处木质沙发上,听到汤煦这边儿动静,他很适时地抬起头,问汤煦:“怎?叹什气?”
汤煦猛地从书上抬起头,拿着那本儿辅导书走到陆柏清身边儿,笑嘻嘻地对陆柏清说:“你这会儿有空吗?给讲道题呗。”
怎能把陆柏清给忘记呢,汤煦想,陆柏清是谁啊,这可是今年高考裸分状元,有陆柏清在身边儿,他还会怕这些数学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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