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想
状态下确实是你说那样，”陆柏清说，“但是考试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你不知道这
年之中你会遇到什
事，你不确定你最后那场考试是不是定能发挥得很好，甚至有些时候哪怕是努力
，也不定能得到结果……这样也可以吗？”
汤煦喉结滚又滚，很想坚定地说“
可以”，但话到嘴边儿，却怎都说不出口，像是大团黏糊糊东西卡在胸口，让他觉得发沉又发闷。
知道该怎跟陆柏清解释，于是笼统道，“这次准备时间太短，中间又有各种乱七八糟事儿，觉得如果再来年，肯定能考得比这次好。”
“你是觉得应津离首都不够近吗？”陆柏清拧下眉，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说，“志愿系统还没关，现在就去把志愿改掉。”
“不是不是！”汤煦赶忙追出来，拽着他手腕，不让他继续向前，“没觉得应津离首都不够近，是觉得……觉得自己离你不够近。”
汤煦顿下才把话说出口，他别过脑袋，小声说：“你直都是个特别特别优秀人，但却好像什都不是，人娇气，也没什本事，哪哪儿都比不上你。”
陆柏清垂眸看他，汤煦正低头看着自己鞋尖，露出自己头顶发旋儿，他发质细软，头发软趴趴，看起来毛绒绒，很想让人上手摸摸，陆柏清于是很自然地揉揉他头发，说：“你知道不介意这些。”
“但是介意，”汤煦依旧低着头，声音闷闷，“之前家没破产时候你总说咱俩差距很大，体会不到，但是现在体会到，们确实相差很多很多，所以想变得更优秀点儿，更加光明正大地跟你站在起。”
陆柏清轻轻地叹口气，沉默片刻，才道：“你想要变得优秀，这是好事儿，不该阻止你，也希望你变得更加熠熠闪光，但是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复读这件事。”
汤煦抬起头来看他，语气里带着点儿不解：“为什？”
“能有重新来再来次勇气很好，但这年你可能会比以前三年都更痛苦，”陆柏清又揉揉汤煦头发，他站在汤煦对面儿，双臂搭在汤煦两个肩膀上，与他头抵着头，说，“那些学习上辛苦就不说，还有心理上压力，和你相熟朋友大部分都去上大学，他们开始崭新人生，独独留你停在原地……你能接受这些吗？”
“那其实也没关系吧，”汤煦沉默会儿，小声嘟囔道，“就是年时间而已，熬熬就过去，第二年就可以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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