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受苦人偏偏是陆柏清,于是汤煦心软就显得有些多余。
不说之前那些尴尬情形,汤煦清晰地记得那天在学校走廊里,陆柏清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眼神。
陆柏清曾经明确地拒绝过他,说不需要他这个朋友。
陆柏清说他有自己生活,他不习惯有别人在他身边。
不需要就不需要,不习惯就不习惯,没有人会求着他要,汤煦更不会。
宝蓝色摩托疾驰在街道上,引得行人侧目围观。
汤煦拐个弯,路过个路口,等红绿灯时候,他看到个熟悉,但又有些陌生身影。
——陆柏清。
天黑,光源集中在大路上,而陆柏清行走在小巷子里,他是逆着光,身后拖着道长长影子。
月没见,陆柏清似乎没什变化,依然瘦瘦高高,眉眼清冷,甚至连身上衣服都没怎变,依旧是件洗到发白校服。
男生,三句话不离他,说他多帅多帅、性格多好多好、打篮球多牛多牛,听得汤煦耳朵都起茧。
……
时间晃,又过去个月。
上个月还是闷热天气,这个月,到深秋,气温猛地降下来,树上枝叶迅速枯黄。
立冬这天下场大雪,教学楼门口几个光秃秃树杈子都被雪压折,枝丫上雪落满地,好几个学生路过时直接啪叽跪在地上;学校后面小池塘结厚厚冰,课间时候,总有学生偷偷去溜冰,被教导主任抓住,在大会上做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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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过雪,道路两边儿堆着厚厚雪堆,北风簌簌地吹刮着,路边树干上浮雪被风吹下来,在空中飘扬着,更显得陆柏清身影格外单薄。
这是条上坡路,路上积雪还没化完,陆柏清手上推着个破旧铁皮车,上面装着比他人还高货物,看起来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滑下去。
汤煦飞速地瞥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如果换做是其他任何个人,汤煦应该都会上去搭把手,帮个忙。
虽然平时挺傲气,但汤煦个是个挺心软人,他见不得人受苦。
汤煦生活却并不因为冰雪而有丝毫褪色,依然是多彩,绚烂。
这天周末,汤煦在季渊家玩整天游戏机,直到快凌晨时候才回家。
或许是在陆柏清那边儿吃亏缘故,汤煦这段儿时间游戏气不错,基本上就没输过。
季渊人菜瘾大,虽然输,但也玩儿很爽,意犹未尽地把汤煦送出家门。
汤煦心情也不错,没叫司机来接,慢悠悠地骑着自己摩托回家,权当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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