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衷到适婚年龄了。”
柳峰岳有点想点烟,他摸了摸口袋,却只摸到一盒薄荷糖,连打火机都没有,不由得蹙起眉。
他不愿如实道明其中缘由:“你就当我们是打架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吧。”
吴真一纳罕:“那牧沐…”
一听到这个名字,柳峰岳的心便一阵绞痛,他刚要阻止吴真一继续说下去,他的手机便响了。特别提示音,是他专为牧沐设的,柳峰岳一刻也不愿让牧沐多等,连忙向吴真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电话接了起来。
为A大四皇之一,全校罕见的霸王色霸气持有者。
吴真一避开可怜马克杯的残骸,吞吞吐吐道:“所以…你们真的领证了哦?”
柳峰岳深吸了一口气,默念了几遍《不气歌》,才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还能有假的?”他面无表情地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个红本本,“你看这是什么。”
红底烫金的证件一掀开,一张双人照的强势出现刺痛了吴真一的双眼。
“喂?”
“歪,月月,”牧沐是轻快活泼的少年音,电话中传出的声音有些失真,却依然正中柳峰岳心动的靶心,“你和衷衷结婚啦?”
月月是牧沐给他起的昵称,也只有牧沐一个人能喊。柳峰岳曾以为这样可爱的称谓,会成为他永恒的专属,代表着他在牧沐心里独一无二的地位,直到三年前他和牧沐在食堂里遇见了陈衷。
柳峰岳不喜欢牧沐这样称呼陈衷,却也只能温柔地应声。像柳峰岳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心上人滤镜永远有八尺
照片上的两个人一个笑得和蔼可亲,一个笑得温柔腼腆,之间却有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是柳峰岳和陈衷本尊没错,只是他们不应该同时出现在一片红色的背景下,更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小本本里。
一看到这张结婚照,柳峰岳就来气。他和陈衷分明没差几公分,可那拍结婚照的师父一看到他俩,连性别都没问,笑着夸他小伙子长得真挺拔俊俏,然后给陈衷搬了个板凳踩着,害他在照片里被陈衷高了整整一个头。
“认真的啊,”吴真一咽了咽口水,迟疑道,“不过你随身揣着证做什么,不怕丢了吗?”
“丢了更好,”柳峰岳没好气地回,“不是法律规定必须随身带着吗?陈衷说的,就跟开车要随身带着驾驶证一样,合法夫妻不随身揣着证的话,被抓了是要罚款的。”
“是吗?”吴真一没结过婚,也没时间了解婚姻法,他信了。“话说,你们怎么就扯证了啊,这也太突然了,不说别的…你俩学还没念完呢,未来工作都没有找落,而且陈衷不还是个跳过级的小屁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