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太痛苦——
从之前男版“薛宝钗”,瘦成男版“林黛玉”。
他脸小圈,身体也瘦弱无助。他再咬他脸上肉,都有点硌。
严维问道:“你不想救出你大哥?”
大哥?陆雪羽想,如果可以,他也想不救大哥。救不救都没什所谓。
陆雪羽不说话,不吃饭,始终消极抵抗着他,让严维愈发愠怒。
像着魔样。
他只能每天每夜被关在房间里,四周都是黑暗潮湿帷幕,像把他淹死在里面。
武安守在楼梯口,磕着瓜子听收音机。
收音机里传来他以前上学听磁带,悠扬动听歌声,或者是嘈杂新闻。
但是并不是常有机会听到歌声,大部分时间都是新闻和相声。那个傻不愣登门徒喜欢听相声,里面夹杂着些浑段子和嬉笑怒骂,污人耳朵。
然而不过半刻,便在浴室里呕吐出来。
连胃液都要吐出来。
严维皱眉:“为什不吃饭?”
严维从来没有吃饭烦恼,他反而有饥饿恐慌,不懂有人竟然会不吃饭。
陆雪羽也很惊讶他为何会吃不下饭。
陆雪羽忽然喃喃道:“哥哥……”
他仰着头,没什意识地叫着。
严维如野兽般喷薄着呼吸。他想到他心里还可能想着那个人就生气。他想他次,他心里就恨回。想他两次,他心便是要滴血般。
严维猛然起身:“不想吃就别吃。”
他叫来医生,开始给陆雪羽打营养针。陆雪羽被那针刺入,便是泫然欲泣地痛哼,痛苦地流下眼泪。
他渐渐地感觉呼吸不过来。脑子里只有个声音:不要关他,不要关他!
严维不懂,但是夜里活动却没有停止。甚至变得次又次,愈发频繁。
每次陆雪羽都忍着,发着呆。他不习惯,更不喜欢。他屁股疼,这种事对他来说全无好处,因为除疼,就是疼。
除忍,还是忍。
他迅速地消瘦下去。
陆家出事时候,他没有不吃饭;爸爸死时候,过几天他慢慢缓过来肯吃饭;个人住时候,他孤独地啃面包。然而现在他却是口饭都吃不下去。
不知什时候,他人生只剩下绝望,再也看不到点好起来光亮。
夜里都是黑,漫长无尽夜。
时间好像在他身上丧失意义,他每天在墙上划道杠,期待着有人来救他。可是,直没有人。
也不知道过多少天,夏日炎炎,外面枝叶牟着劲疯长。静谧园子里白天什声音都没有,晚上却窸窸窣窣翻滚涌动,夹着他微弱呜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