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许久没化妆
，眉笔都断，粉扑灰扑扑
，所有东西都不能用。最后，只能拿雪花膏抹好脸，用半块残管口红涂嘴巴。
素面朝天，干净整齐。
陆卓英傻在那里，顾曼卿微笑道：“不是要去游乐园吗？”
陆卓英彻底傻，晕晕乎乎和顾曼卿出门，为预防她突然疯起来，他还带药。
结果顾曼卿正常不能再正常。
他不贪心，就在外面逛
逛就好。
只要有人陪他在外面逛逛。
顾曼卿微微笑着：“好啊。”
陆卓英差点没有蹦起来！
这天就在他满怀期待美梦中度过，晚上躺在床上，他还晕晕乎乎，感觉特不真实。
今天顾曼卿显然没有疯起来，还帮他挽挽袖子。那双遍布伤痕手，抚摸在他脸上，帮他拭去点汗迹。
干干净净。
陆卓英被她温柔地触碰着，心里从来没有这
敞亮，这高兴，甚至连在陆家遭受屈辱都不计较。
“妈，你是不是好？”
他天真地笑道。
手里挣命赚钱，苟延残喘！
如果她是王小姐，她就有文化！
她有时间有钱读书，哪里还会是如今这般光景？
她这辈子算完，而她孩子呢？
她死死地攥住陆卓英手：“小卓，定要学好知道吗？死也不能往下沉，旦堕落，就什都完！”
她好像很久没有出门，阳光照在脸上刺目般眩晕。
那天她陪他去
环顾整个房间，觉得这逼仄楼道也不气闷，这垃圾堆般屋子也不让人烦躁。顾曼卿就在他对面床上睡着，她既不发疯也不哭泣，她好！
他们以后会好好地过日子，他再也不去陆家，他要和她在起，好好过日子！
再穷再苦，只要这世上还有能听到他感受到他人。
他幸福得都要掉出泪来。
第二天则更晕，他骨碌爬起来就看到顾曼卿在化妆。
顾曼卿望着窗外那抹逝去霞光。
“嗯，好像是做场梦。”
“妈，等你好
们就去海港湾玩吧？”
他有些别扭性子，不想明说，但就是很渴望有人陪他出去玩玩。他长这大还没有去过游乐场呢！
每次看到陆雪羽和那个人从游乐场回来，他都会嫉妒羡慕得要死。
陆卓英看她又疯疯癫癫，连忙抽出手来哄着她：“好好，知道。你先去休息下。”
顾曼卿若有所思地放开他手，痴痴地趴在那霞光照着地方。
“小卓，几点？”
“七点吧。”
有片霞光，对着桌子和妈妈吃饭，已经是陆卓英感觉最幸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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