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跟在月柳后头上楼，路过菡叶轩时突然停下脚步。
“那是谁？新来
？
怎
没见过？”
月柳退回来瞅
眼，“是新来，名为采薇。”
“唔。”席朝抬脚要走时，屋内那人刚巧转头看来。
清冷眸子像潭死水，席朝脚踏进去，连个泡都不带冒。
他向恣意风流，多是逢场作戏时候，情浓时天涯海角海枯石烂话都说得出来，这回断情，他只遗憾没能跟人当面道别。
月柳又道：“莺兰也走。”
这下席朝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他多问句，“可是与最近新税有关？”
这乐坊虽是私人教坊，但却闻名整个上京，袅袅善曲，莺兰善舞，下走两个红牌事可是闻所未闻。
“不止袅袅同莺兰，乐坊共三十八人，如今只剩十个学艺不精。”
上京。
日起新税三千字，长夜无眠，人心惶惶，往日最繁华乐坊，如今竟门可罗雀。
席朝拐进后门，刚好同出门人撞个满怀。
看清来者是谁，名为月柳女子盈盈拜，“席二爷。”
席朝笑笑，“月柳姑娘，好久不见。”
只对视眼，采薇便收回目光，拾起桌上蝇头笔，低头写着什。
看清相貌，席朝讶然，“这采薇同袅袅倒是有几分相像。”
“袅袅也是这说，采薇刚来时，袅袅还开玩笑说要认采薇做亲妹子。”
月柳边说边推开袅袅屋门，席朝迈步进去逛圈，切如旧，甚至桌上胭脂盒都没收进匣子里，像是匆匆离开，什都没拿，什都没留。
“席二爷先看着，司教先生待会儿出门，去找找马夫。
席朝朝乐坊内看去，往日这个时辰必定丝竹绕耳，如今却冷冷清清。
“那二十八个人呢？”
月柳左右看看，将席朝拉进坊内，闭门才敢说话，“圣上旨意，上京十三家乐坊，共选九十九人，有男有女，据说是要送去仙境，为仙人献艺助兴。”
席朝念道：“仙境？”
月柳叹口气，“学艺三年，却没什天赋，如今被留在这里，也不知是福是祸……对席二爷，袅袅走前哭许久，二爷可要去袅袅房里看看？”
月柳颔首，“席二爷来找袅袅？”
“是。”席朝从怀里抠个东西出来塞进月柳手中，“月柳姑娘拿去玩，帮躲躲司教先生。”
往日月柳必是拿着，可今日却还回去。
“席二爷还不知，袅袅前几日便走。”
“走？”席朝先是愣下，很快便恢复嬉皮笑脸模样，“走便走呗，萍水相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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