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自己毡房前时,习青突然想起今晚还有件事没干,于是又折返回去,连声招呼都没打,便闯入沈岚房中。
“小崽儿?”沈岚正坐在桌前喝茶解酒,瞧见习青这晚前来,心知他是来“信守承诺”。
习青没跟他计较称呼,接着走到沈岚跟前,右手撑在桌面,左手掌住椅背,就这盯着沈岚看起来。
沈岚
也不知道带血酒是什味儿?
“老大,看什呢?”席朝举杯过来,碰碰习青。
老八立马举着自己杯子凑上前,分别跟习青同席朝碰下。
“老大,二哥,干!”说罢个仰头,杯烈酒入喉,呛得他直咳嗽。
席朝嫌弃地瞥他眼,“老祖宗说,不能喝就去小孩儿那桌。”
“你怎知是他?”
“那时风起急,二十几个人很快便被吹散,而马车刚冲进河里便有人在拽头发,想要把按进河中溺死,扈老三是驾车马夫,只有他能在那个时间立刻赶到。”
“况且……方才看他腕骨外翻,不像是常年驾车,倒像是个拿刀。”
习青这才放心,语气也缓和许多,“死就好,若以后再发现沈靖人,你告诉,去杀他!”
沈岚轻笑,“这些天你直跟在后头,原是怕有人要杀呢?”
向习青,“习小哥救本王命,本王也该好好谢谢他。”
习青有话想对沈岚说,可碍于人多,只好直朝沈岚瞪眼。
沈岚看出习青意思,朝他招招手,“习小哥推本王回去,其他人各自忙吧。”
等人散,习青迫不及待问道:“你还有心思喝酒?要杀你那人找到?”
“找到。”
老八觉得叫席朝看轻,于是埋怨道:“这哪有小孩儿?”
席朝改口:“不能喝去大鹅那桌。”
习青收回目光,听着两人插科打诨,分三口将酒喝。
而沈岚喝得急,宴席刚开始没多久他便腹疼难忍,早早就被送回毡房休息。
习青同席朝又喝两杯才各自散开。
也不知怎,习青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很快又为自己找到理由。
“你要是死,谁带去上京?”
“嗯嗯嗯。”沈岚接连点头,附和道:“也是。”
沈岚是个惯会享受人,就算瘸双腿,就算病入膏肓,就算被沈靖赶到努塔格来,也能时刻为自己找点乐子。
习青直盯着上座沈岚,瞧见后者嘴角血迹时,他紧紧皱起眉头。
习青怔,“谁?”
沈岚双手揣起,往后靠,淡淡道:“死。”
死?
习青缓缓睁大眼睛,“扈老三?”
沈岚点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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