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花瓶里虞美人散落地,干枯变色花瓣躺在地板上,上次赶着出门喝完没收半杯咖啡已被风干,咖啡杯依旧孤零零搁在桌面,商柏青跟他样半个月没回家。
厨房灶台上西兰花已然开花,如果他没记错,这棵西兰花距现在已然半月有余,半个月没开伙,他们半个月没有起吃过饭,孟逐然突然想不起来他们上次见面是什时候。
将被套收下来再次扔进洗衣机,趁着洗衣服间隙去厨房研磨咖啡。
这个点应该是在躺在床上进入梦乡最佳时间,而他却在厨房手动研磨咖啡,今天商柏青不在家,他不用顾忌任何人,哪怕是磨到天亮,也不会有人强行将他抱去床上命令他睡觉。
商柏青在很多生活细节上与他产生过分歧,譬如烘干机,商柏青认为衣服用烘干机节省空间、高温消毒杀菌、干衣速度快,孟逐然则不然,在他看来衣物被子要经过阳光洗礼带着阳光味道才叫舒适。
9月5日,星期二,雨。
“不知道阳台被子有没有收进去,这场雨破坏好心情。”——
凌晨点,孟逐然抬起酸胀脖子,目光落在电子日历上,已是9月6日,他跟商柏青在起七周年纪念日已经过去小时。
很可惜,没有红酒,没有烛光晚餐,商柏青不记得昨天是他们纪念日,孟逐然也忙忘,很公平,不记得不止商柏青个人。
在起七年,孟逐然觉得他们快要分手。
再譬如咖啡,咖啡对商柏青来说仅仅只是提神醒脑种工具,速溶足矣,而对孟逐然来说是种生活态度,他喜欢咖啡,喜欢慢慢磨,慢慢品,杯咖啡从咖
孟逐然摘下眼镜闭上眼捏着鼻梁,这套婚纱设计稿在改第七版后终于定稿,仰头靠在椅背修复早已痛到麻木颈椎,余光瞥到被风掀起窗帘,想起家里半个月前晾晒在阳台被套,今天雨从早下到现在,被套不知道有没有收进去。
他这些天都住办公室,商柏青看到应该会收,毕竟他俩从前因为没有收衣服被子事争论过,准确来说是孟逐然强调衣服必须每天晒太阳每天收回去,商柏青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现在想来只觉得好笑,不收又怎样,没衣服穿时候自然知道去阳台找。
到家楼下已是凌晨点,抬头,家里片漆黑,商柏青应该睡,以前不管多晚他都会等自己回家起睡,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他们不再互等对方,甚至不会询问对方几点回家。
上楼,开门,开灯,大门对着客厅阳台,灰色被套在细雨里摇摆,半个月,商柏青没有收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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