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越动作太大,以至于狱警都快按不住他,江宜清看到他嘴唇上下碰动,他在说:“江宜清,为什你七年前没有死?”
江宜清收回视线,甚至都没有再看他眼,他走进光里,将赵承越留在没有阳光照入地方。
外面时阴时晴,傅致衍在江宜清出来后陪着他去花店,江宜清挑束新鲜白菊。
墓园建在山上,刚下过场雨,地上潮湿泥泞,江宜清爬上阶梯时候脚下打滑,险些从阶梯上摔下去,幸而傅致衍就走在他身侧,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江宜清在快要到最顶上时候停下来,他走到绿木掩映小道上,在其中块墓碑前放下手中花。
家境贫寒,街坊四邻都觉得读书无用,画画则更是没有任何意义。
人在温饱都难以维持时候,兴趣爱好就变成无稽之谈,只有他母亲不这觉得。
他母亲省吃俭用,供他读书,用那些微薄薪水供他去上绘画班,但在赵承越上高中后,家里就开始入不敷出,绘画班根本无以为继。
赵承越不甘心,却只能选择放弃,直到个月后他抱着试试看心态尝试着申请A市美院公益助学基金会,他生活才得以继续,他才有机会去系统性地学习绘画技巧。
可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个资助他人就是许丰阳。
他在刻着许丰阳名字和生卒年月墓碑前蹲下,用指腹将落在墓碑上灰尘与水迹抹去,反复多次擦拭干净后才缓缓道:“老师,来看您。”
江宜清慢慢跪坐下来,身子向着墓碑前倾,是个依赖亲昵姿势,他开口,像是在和许丰阳闲话家常,“给您带学校后街口桃酥,是您最爱吃那家。”
“去看过师娘,她眼睛不太好,小衍帮她联系最好眼科医院,下个月们会带她去做手术,以后每周都会去看她,您不用担心。”
“今天去找赵承越,不想让他到现在还误解您,所以将您当时给他写推荐信和这多年里您资助他证明都给他看。”
“七年前您资助过
探监会话室内外都寂静无声,许久赵承越才嗫嚅着唇说:“为什?!”
像是在问为什江宜清要给他看这些,亦或是在问许丰阳为什要资助他却从来没有和他说起过这些。
江宜清没再同他多说些什,“只是觉得应该将这些告诉你。”
探监时间即将结束,赵承越突然情绪失控地站起来,发出质问怒吼:“为什?!”
尖锐声音刺激着鼓膜,江宜清挂断话机,隔绝切赵承越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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