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亦疏坐在车上,手直在微微颤抖。
他有些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自己刚刚……
好像得到,来自父亲点不用邀功爱意。
这点爱意出现那样意外,猝不及防地让他所有青春里难言、隐喻恨和怨,全部都化成滩浑浊泥水,放在光天化日之下。
撑着黑伞走在川城大雨中。
他世界好像陡然下就轻松许多。
这种轻松来得那容易,超乎他想象,就好像他这些年吃苦全部都不作数——他甚至还没有把这些东西搬到严贺归面前。
想到这里,严亦疏握着伞手突然僵。
他意识到,自己居然还在潜意识里和小时候考第名样,想用成绩去向严贺归邀功。
只等着太阳升起,就能全数晒干蒸发掉。
严亦疏从川城坐夜航回到北城。
他人生,从此真正属于他自己。
他眨眨眼,水珠从伞沿边上滴落在他额头,又顺着滑落到他睫毛上。
严亦疏站在雨幕里,虽然,bao雨来袭,但是闷热依旧不减,严亦疏感觉自己出汗,也淋雨。
他站在路边,伸手招辆士。
“去机场。”他和出租车司机说。
出租车在夜色里汇入车流之中,往机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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