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别去。”越是着急,手抖得越发厉害,
“加大剂量?你是忘孝元皇后怎死?”他说完,右耳动,突然坐直身子,“你先去赐药!”
等仆从走,赵沣才朝花丛方向转过头,微微笑,“赫儿,在那边做什呢?”
十岁赵赫从树后走出来,跑到赵沣跟前,张小脸盛满怒气。
“母后是怎死!你赐是什药!”
他身量高,比坐在轮椅上赵沣还高出头。
“扑通”三声,赵赫几乎要跪坐不住仰躺在地。
顾潋居然连换圣旨这事都知道!
“皇上不想说便不说吧。”
“朕说!”
赵赫面具下脸布满冷汗,他牵牵顾潋手,“你先站起来,朕全都说!”
凉意席上四肢。
赵赫不可能迟钝到连顾潋什意思都听不出,他知道已被识破,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只余颗心脏半死不活地跳着。
“臣虽不知皇上为何隐瞒身份,但放眼朝中,文官七十八人,武官五十人,只有顾家满门忠烈,只有顾潋,绝无二心。”
“扑通”声,顾潋为证忠心,直挺挺跪下去。
“扑通”两声,赵赫浑身颤,也跌坐在地上。
赵沣笑意不变,仰头看去,“赫儿,你刚才听到什?”
赵赫年少,不懂收敛,直接戳破赵沣,“是你害死孤母后!”
“不是,不是。”赵沣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笑意,他双手转动身侧轮子,想朝赵赫那边逼近,可他才坐上这个东西不久,不甚熟练地摆弄番,轮椅却纹丝未动。
“孤要去告诉父皇!”
赵赫转头就跑,赵沣张脸“唰”地惨白。
“皇上昨日宿在哪儿?”
“回王爷,宿在庆英宫。”
昭王赵沣坐在轮椅上,漫不经心抚平长袍上褶子,淡淡道:“赐药庆英宫。”
仆从有些犹豫,“主子,是否要加大剂量?这药虽可致人不孕,但剂量太小话,旦怀上就再也打不掉。”
不知想起什,赵沣藏在宽大袖中右手微微颤抖起来,连带着衣裳在轮椅上摩擦,发出“簌簌”声响。
两个人面面相觑看会儿,赵赫大着胆子伸出手,却只敢拉住顾潋指尖,小心讨好着。
“顾潋,朕并非有意隐瞒,这朝中还没有肃清干净,朕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其中层原因,另个是他心心念念着娶顾潋,于是拐个大弯,便直拖到现在。
不过幸好,顾潋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将圣旨换这件事,若是知道,他怕是——
“皇上,先帝所书那张圣旨上到底写什?皇上为何要将圣旨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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