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顾潋挑
挑眉。
顾潋掀起帘子看会儿，刚要带着赵赫下车，便瞧见
个清隽消瘦
身影从另辆马车上滚落下来，跌跌撞撞朝姚府大门闯去，却被守在门外御骑军拦下。
“让
看看他！让去看看他！”那人赤红着双眼，几乎是哀求道：“让瞧他最后眼。”
荣英不认识这人，问道：“顾丞，这是？”
“万年喜，姚府管家，也是姚家铺子老板。”说着，顾潋下车喊那人声，“万老板。”
万年喜闻言转头，看清来人是顾潋，他哀切动容道：“顾丞，可否让进去见阿昶最后面？”
捏起小虫爪子看眼，“这样小猫，怎会抓出那样道伤口呢？他都不动动脑子吗？五岁孩子都比他聪明许多。”
想起从前赵赫在地上打滚样子，顾潋没忍住笑下，可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又慢慢消去。
赵赫在装傻，顾潋知道这件事时候心中纵然生气，可后来却深深松口气。
尤其是知道赵赫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痴傻无能，明面上鸢行军在握，背地里凌霄阁撑腰，他也不必太过忧虑昭王大辽之辈，好歹是能放松片刻。
只是不知赵赫装傻背后有何隐情，叫他如今都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就连先帝为他赐婚个男人都能隐忍，甚至……甚至已经有过几回鱼水交欢。
“哎呀姚大人他没——”荣英笑，想要开口解释，却被顾潋抢先打断。
“好，请万老板随来吧。”
姚府上下总共三十三口，只在灵堂摆口棺材，金丝楠木，雕花镶金，特别适合姚永昶睡。
自瞧见那口棺材开始，万年喜便四肢无力，他步缓，好不容易撑到棺材跟前，看见姚永昶那刻却再也坚持不住，两行清泪从眼角溢出，沿着消瘦下巴滴在姚永昶脖颈中。
“阿昶……”万年喜伸手，指腹轻轻拭过姚永昶眉眼，“为何？为何要骗，为何将支出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
？若你知道，便给托梦，定会替你报仇。”
思及此，顾潋慢慢红脸，有搭没搭地摸着小虫身子，把毛揉乱糟糟。
他甚至还不知赵赫对他是何感情就已经同赵赫做那样事，但如今若让他再与赵赫亲密，他却是不敢。
午时，荣英递张折子上来，没经姚永昶之手，简单句话，说想去看看姚大人如何，顾潋这才想起来姚永昶已然在棺材里躺天夜。
他不慌不忙站起来，去招英殿捎上正在抄书赵赫，慢悠悠去姚府。
姚府还挂着白幡未撤，眼望过去端地是凄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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