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皇上放心。”
第二日早,大理寺上报,修国史姚永昶家三十三口夜毙命,死状与前日刘霈家模样,时间整个京城人心惶惶。
顾潋则悠闲喝茶,看着荣英在院子里举那铁疙瘩。
“百十七,百十八……”荣英手抖,把铁疙瘩丢在地上,砸得尘土飞扬,他毫不在乎地抹把脸,问道:“顾丞,这样真能行吗?”
顾潋没说话,直勾勾盯着地上铁疙瘩,半晌问道
这十年间苦楚也不必多说,先帝全都咬牙挺过来,坐上龙椅第件事,便是将从前忤逆不忠之人清理干净不留后患。
这样个铁血手腕人,怎会对着自己血脉不管不顾?
而顾潋见过先帝唯次优柔寡断,便是在昭王身上。
当年昭王冲先帝下毒事后,朝中大臣均感叹昭王要因着时糊涂丢全家性命,可先帝犹豫几天,最后念在昭王为他折双腿,竟草草将昭王打发去南疆事。
也是因为昭王事,顾潋才觉得先帝骨子里带些多情。
顾潋下意识替先帝说话:“皇上是先帝唯太子,先帝怎会不喜欢皇上呢?”
“父皇不喜欢朕。”赵赫又强调遍,“他不愿意见朕,还叫别人来喂朕吃虫子,朕想吃糕,可是糕全被别人吃,朕就只能吃虫子。”
番话说颠三倒四,却十分符合赵赫心智,在个五岁孩童眼中,那些胆大包天奴才不就是先帝派去吗?
“先帝识人不清,叫人骗,后来那些坏人都被先帝杀。”
“那他也不喜欢朕。”
但这份多情却从未揽及赵赫。
思及此,顾潋稍稍侧身,主动将赵赫高大身子揽在怀里,甚至在他后背上轻拍几下,接着许下承诺。
“邹绣为祁王挡剑而香消玉殒,若真有那天,臣也愿做那邹绣,保护皇上。”
气氛到这儿,赵赫抬头,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那你还叫朕喝那肚子疼药?”
顾潋:“……”
顾潋沉默很久。
他自十六岁起跟在先帝身边,谋略善治学不少,却从未在先帝身上看见过父子情深。
赵赫那时独身人住在招英殿,几乎小半年才能见先帝面,是以顾潋入仕十年间,同赵赫见面次数也屈指可数。
他原以为先帝是为保护这唯子嗣才不敢多加关心,可偏偏先帝又不是这样人。
先帝这个人,身有番虎胆龙威,前朝皇帝荒*,bao政,隔壁大辽蠢蠢欲动,他说反便反,带着后来昭王,德阳王和平凉王,口气征战厮杀近十年才将这江山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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