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珩只当作没听见,头也不回地从殿中走出去。
华兴殿外天气晴好,四下空旷,只有李行远带着十余个侍卫,整齐有序地骑在马上,在殿外候着他。
宫门外也根本就没有什玄甲军,在殿中威胁陆承景时说那些话不过是陆辞珩设个局。
军令是真,陆辞珩能调动玄甲军也是真,他当年在西北,从无名小吏点点摸爬滚打往上爬,最后被人推举为将军,在军中威望素著、甚得军心。
所以他和陆承景说玄甲军就在宫门外时,陆承景都没有起疑。
毫无意义,权位金钱人人趋之若鹜,但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现如今他只有最后点执念。
他头次在陆辞珩面前低声下气,“你把和冉墨葬在起……”
“那你告诉,玺印在哪里?”陆辞珩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声音中带着蛊惑,“生同衾,死同穴,这不是你最想要吗?你若是告诉,就满足你愿望。”
陆承景陷在悲痛中,他浑浊深陷眼睛从陆辞珩脸上滑过,视线在空旷殿中飘忽不定,最后落定在床边暗格处。
陆辞珩循着他视线看过去,向张凌使个眼色,站在陆承景床边,声音越发低沉,“你若是能与他合葬,说不定来世还能找到他……”
但陆辞珩没有这做,原因无他,玄甲军风姿冽冽,这多人出现在宫门口太招眼,若是陆辞珩真让玄甲军严阵以待地守在宫门口,怎看都像是要逼宫。
如此来,不论他这皇位正不正统,都容易落人口实。
而陆承景如今中风瘫在床上动弹不,根本不足为惧,所以陆辞珩只是让李行远带十余人骑着马在殿外,装出声势浩大样子。
陆辞珩做得滴水不漏,尽可能地让世人认为陆承景将皇位传给他是顺理成章,且原本就没打算让沈明安知道他做这些事。
他从前想要皇位,是想将小时候看不起他、欺辱他人都踩在脚下,现如今想要
玺印被陆承景放在床边暗格处,上面雕刻着繁复昂扬龙首,陆辞珩拿着玉玺沾印泥按在他事先就准备好懿旨上。
期间他还担心陆承景会受激怒起,可直到他印完拿起玺印,陆承景都眼神空洞,毫无反应,像是完全失生气,片刻后扭过头,不放心地又和陆辞珩嘱咐,“你要把和他葬在起。”
玺印按下,尘埃落定。
陆辞珩嘴边绽出个笑,浑不在意地说:“等你死,你再来和说吧。”
陆承景张着嘴,死死地盯着陆辞珩,深陷眼窝中眼球外凸,他用尽全身力气,bao喝:“——陆辞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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