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安捂着胸口低声咳嗽,蜷起冰冷身子,试图让自己能够暖和些。
他怕自己吵醒陆辞珩,又忍不住喉间不时爬上痒意,干脆咳嗽时就压抑着声音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但大约咳嗽声还是吵到旁边熟睡陆辞珩,他翻个身,手从沈明安腰侧伸过,握住他冷冰冰手,声音很低,像是睡梦中无意识呢喃,“明安,你冷不冷?”
被暖意包裹瞬,心比身体先暖起来,沈明安没出声,借着黑夜遮掩,转过身轻轻抱住他。
他以为是自己吵醒陆辞珩,但陆辞珩睡得很沉,根本就没醒,刚才抱住他和对他说话完全是无意识行为。
眼前片漆黑,他用冰冷手按在眼睛上,复又睁开,还是什都看不见,他蓦地心沉,又试好几次,眼前才渐渐显现出些窗外透进来光亮和模糊玉佩轮廓。
这块玉佩太眼熟,它形状和上面花纹沈明安幼时似乎见过,但并非是实物,而是在图纸上。
他记得九岁生辰前两个月,他母亲曾亲手给他画玉佩样式,还问他喜不喜欢,若是喜欢话就找匠人按照图纸上面画去做,当作他生辰礼物,后来沈家遭难,沈明安没能见到玉佩。
可这块玉佩和当时图纸上玉佩样子实在是太像。
沈明安考上状元后平步青云,升官很快,等有权接触到大理寺时,也曾将沈家卷宗翻出来粗略看过,上面案情写得和沈明安当时知道情况样,就是药房掌柜心生嫉妒,买人行凶。
即使生着气,在潜意识里,陆辞珩还是会抱着他,问他冷不冷。
沈明安把脸埋在他胸膛上,陆辞珩平缓有力心跳声渐渐驱散那些噩梦般回
他直觉当年那桩凶案没有那简单,可沈家案子已经结案,父母遗物都在他赴任时被他收拾整理好带回上京府中,无论是想要翻找出当年那张图纸进行比对,还是想查看卷宗和证物,都不得不到上京去。
偏生大雪封路,他们现在连东阳村都出不去。
沈明安越想越觉得头疼,完全没法入睡,不仅是头上肿起那处在发疼,更是他在被子里躺这久,睡前在炭盆边烤火热气早已经散,现在手脚冰凉,僵得都快失去知觉。
周婶只给他们床被子,沈明安极其畏寒,在府里时生着地龙都要盖两条被子,前几天晚上他都是被陆辞珩抱在怀里睡,陆辞珩身上暖融融,带着薄茧和暖意手将他身上都捂热,沈明安倒也不觉得冷。
今天晚上陆辞珩生气显而易见,很早就背对着他上床,连话都不愿意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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