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来不及跑的人瞬间就被浇透,到处都是抱怨的声音,小易宁踩着屋檐下的空道慢慢走着,不
男孩惊讶地“哦”了一声,随即饶有兴趣地问道:“小朋友,你为什么要去派出所呀?”
“我,我,”小易宁目光躲闪,“我有叔叔在派出所,我现在要去找他。”
男孩比易宁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看着易宁,又追问道:“你住在哪里?家长呢,为什么不让他们领你过去?”
一时间,小易宁被这些问题弄得有些慌乱,他稍显慌张地往老居民区随意一指,“我家就住那里,我妈妈在忙,没空带我去。”
“哦?”男孩痞气地扬起嘴角,“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派出所。”
那段时光,突然意识到,他的母亲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家里的电话号码,这种正常家庭都会反复向小孩子重复的事情,易沅没有想起,她也没有做好。
医院旁边是一圈居民区,有高档小区也有居民住宅,居民住宅相对比较老旧,以前属于江贤市的老城区,城市发展几十年间,这片老城区还没有来得及拆除重建,于是从前老城区的一些特点就被保留了下来,比如斑驳的墙砖,到处乱搭的电线,又比如交错纵横的小巷。
小易宁还没把眼泪抹干净,身旁突然有一个约莫十几来岁的高瘦男孩路过。
男孩双手插兜,走路的步伐虽然略显吊儿郎当,但却很快,马上就要消失在巷尾的转角。
小易宁往四周瞅了瞅,这条他无意识走进的小巷很久没有人经过,这个男孩是唯一一个路过的人。
也许是小孩子天生对就对未知有某种预感,小易宁连忙摇头道:“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过去的。”
男孩也没继续坚持,“出了巷子口左转,一直走,肯定能看见派出所。”
易宁点点头,又轻声道了谢,他低着头,匆匆擦过男孩的身侧,迅速往前走去。
男孩冷冷地看着易宁,直到小孩的背影消失在巷口,他这才使劲地怼了怼指关节,又跟了上去。
早晨易宁来到江贤市时,还仍是晴空万里,但到了下午,却突然黑云滚滚遮天蔽日,易宁与那男孩对话后不久,大雨就如黄豆般洒了下来。
他攥紧拳头,鼓起勇气追赶了那个男孩几步,声音发抖地喊了他一声。
闻声,男孩顿住。
他回头望去,却发现自己的背后没有别人,只有一个穿背带裤的像雪团子一样的小男孩怯生生地站在那里。
男孩眯眼,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易宁。
他探寻的眼神让小孩感到很不舒服,易宁的双手在背后紧张地搓着,“你好,请问这里的派出所怎么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