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宁钻在那人怀里,想抬头看清楚那人样貌,但雨滴像豆子,砸得他眼睫乱晃,眼中生涩,像积满摔碎玻璃渣,到最后他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自己泪水。
可不行,他只记住那人
从那之后,他便收起切小孩子会做行为,撒娇、哭泣、争宠,他只知道自己乖点才会得到别人喜爱,冷着脸像个小大人,郑其与才不会骂他是个长得好看勾引人贱种。
从童年开始他记住是黑暗。
世界没入模糊黑暗,忧郁和无法挣脱凉意。
谁来救救他?
恍惚间,他又看见有人向他伸出手。
住,将自己身上大衣盖在已经睡着易宁身上。
他启动车子,迅速驶进夜色深处。
易宁头很痛,他闭着眼睛,忍受着不止头部传来剧痛。
恍惚间,他又想起郑其与在病房里骂那些话,它们像郑其与冲他扔石头,砸进他心里,砸出痛水花,以及无止境绵延阵痛涟漪。
在他还懵懵懂懂,不知痛是什时候,痛就已经自行到来。
他们在雨里,雨下很大,他看不清那人模样,但他觉得他可以跟他走,于是他把自己手放在那人手心里,他拽着他,开始在雨里狂奔。
后面传来嘈杂喊骂声,无例外都是冲着他们来。
可他并不觉得害怕,他看着那人背影,莫名心安。
追他们人变得更多,雨声、喊声、脚步声那人似乎也开始感觉到疲惫,他握紧易宁手,侧身躲进旁边胡同里。
他们在胡同里窜来窜去,倾盆大雨将他们全身淋湿,他们脚步越来越慢,最后那人抱着易宁,避在某户人家门口放大垃圾桶后面。
郑其与爱易沅,爱她给他带来富裕生活,但这和他讨厌易宁并不冲突,他可以在白天说自己不在意,在易沅面前装作大度理解模样,他也可以毫不留情对个不知世事小孩子说出你是个贱种。
他恨易宁,甚至说服易沅让他带易宁去看病,实则是领着他去隔壁市医院,将他独自丢在那里,走失最好。
易宁觉得痛跟早上出太阳,夜晚有星星出自同样原因,因为郑其与说他是个没有爹贱种,他说易宁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存在就是在给别人添堵。
易宁觉得他说得对,因为易沅会对着他流泪,易啸林也经常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当小易宁跑去向他们索要拥抱时,易沅不会抱他,只是摸着他头,美丽脸庞上流露出哀伤神情;易啸林则是不自然地避开小孩子张开臂膀,叹着气离开。
或许郑其与说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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