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拐进四号公路，南端有加油站和配套修理厂，不想在半路拖车徒步前往
话就匀速行驶，或者祈祷油箱能慢点把里面东西漏完。”
见谢敏没有解释意思，溪崖脸色不悦，动作却不含糊。
车辆拐进右侧下坡道，如黑色汪洋中
个白色米粒，随寒风波涛不断远去。
四号公路南端加油站如同孤岛独亮灯塔，矗立在荒芜辽阔平原上，穿过绕山公路，视野逐渐开阔，加油站轮廓隐隐出现。
越野车正平稳地开着，谢敏突然摇下车窗，拿着刚从储物盒里找到折叠望远镜，向外探身。
色难看，他猛踩脚油门，让发动机轰鸣声代替自己不满咆哮。“你什
意思？”
“不必对号入座，
只是打个比方。”谢敏掀起眼皮，自下而上视线里藏着几分淡淡笑意，但转瞬即逝，乍看清澈无比。
溪崖闷火发不出来，他重重呼
口气，瞟眼油量表。
油不够，可他刚上车时看还是满。
他们明明开出去二十分钟都不到。
猎猎冷风在高速中向后狂奔，将谢敏垂至肩膀头发向后扫去，他举着望远镜看向远方，面色凝重，几秒后重新钻进温暖车厢，边整理杂乱毛糙鬓发边道：“前方两百米绕到小路去，关闭大灯降低速度。”
“为什？”溪崖愣，他顺势拐进小路，荒草丛没过半个车身高度，缓缓向前移动。
“加油站工具便利店有微弱灯光，配套维修厂荒草后露出半截银色保险杠。”
谢敏检查身上携带枪支弹药，将先前脱下防弹衣重新穿回去，叼着皮筋把头发扎好，语速极快地道。
溪崖怔，看向谢敏目光略微复杂：“这带以前多是当地武装势力保护自助加油站，但战乱后逐渐无人看顾，现在这个时间有微弱灯光，还有隐藏在草丛
溪崖头皮发麻，他听见车厢内除规律运行声外，门把手上传来笃笃敲击音，他脊背像被穿透样，血肉薄成张纸，被空调吹进来自然风打透，胳膊上起层细细鸡皮疙瘩。
他并未第时间说出车辆异样，而是又踩脚油门观察油表波动幅度，先前他只关注谢敏举动，忽略表盘细微变化，这才惊觉不对劲。
“以为你要等没油才能发现。”谢敏百无聊赖地敲着扶手，悠然程度仿佛只是跟着来春游，头转向窗外，实际却透过玻璃反光观察溪崖表情。
“你早就知道？”溪崖蹙眉，“你做？”
谢敏未答，他看向前方道路，远光灯扫过头顶指示牌，前方是个分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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