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许添谊下决心,想到托词,“刚刚、刚刚
个小孩背另个去医务室,堪称悲壮。医务室老师被吓得半死,解完症状反而松口气。她就地取材,拿个纸信封捂住许添谊口鼻,轻柔地安慰道:“别害怕,没事,慢慢呼吸,你听指令呼吸,会好。”
许添谊跟着指令放缓呼吸频率,只能感觉心跳得很快,像要跳出来。
手脚发麻感觉仍旧残存在指尖。但是意识已经回魂,濒死感慢慢地消失。他发现自己坐在医务室椅子上,出很多汗,他捏着身旁贺之昭左手,老师帮着他捂着口鼻,另只手则搭在他肩膀上。那只手很有力量。
又坐很久很久,医务室老师觉得差不多,才坐下来,坐到他身旁,抚着他背,说:“你刚刚这个症状,是过度通气。过呼吸,知道吧?”
“你是哪个班,叫什?”她关切问,“是不是太激动?还是和哪个小朋友发生矛盾?”
会死在这里吗?为什?
许添谊心中只剩三个大字,不甘心。他连义务教育都还没接受完,许多事情没有做,既没有和贺之昭起念到大学,也没有战胜许添宝赢得妈妈喜爱,他不能就在这种地方死去。
但窒息、发麻感觉又是如此真实。
濒死感愈发强烈,许添谊如同搁浅鱼类大口呼吸。强烈自尊心让他想要把自己蜷缩着藏在哪里,但是求生欲还是占上风。
意识模糊中,许添谊望向身旁同伴。
许添谊害怕因此被叫家长,也知道贺之昭在旁边听着,他只能刻意跳过问询,强忍赧意,摇头否认:“老师,现在已经好。”
老师望向旁边贺之昭:“你是他同学吗?你说说前面发生什呢?”
贺之昭诚实答:“小谊上个厕所,出来这样。”某种程度上确如此。
“厕所里有其他人吗?”
“不确定,可能没有。”
“喘不过气。”说话像嚼有碎屑饼,狼狈地小口小口,“不舒服。”
已经不舒服到极点,感觉快死掉。人之将死,心跟着发善。许添谊觉得对不起贺之昭,刚才不该那吼。毕竟自己考得好和不好,与贺之昭没有任何关系。
对不起,虽然你是短暂生命中最好朋友,但经常羡慕你也嫉妒你,妈妈说是对,就是很讨人厌。许添谊在心里道歉。
昏天黑地中,他听见贺之昭说:“你别怕,带你去医务室。”但许添谊双腿发软使不上力气,连走路都成困难。
贺之昭没有任何犹豫,蹲下来露出后背:“背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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