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先生这时候就惯于装瞎憋笑,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被罚被打。
那会儿太子殿下见小陵瑜来,便会偷偷掏出自己珍藏桂花糕,点点掰碎喂给他。
青丘先生也在怀中揣上些吃食,为充当鱼饵将小陵瑜“钓”过去揉搓番。
他还记得束发后,太子殿下曾问他喜欢什,谢陵瑜想到夜晚满天星辰,便说喜欢星星。
太子殿下惊讶望着他,突然翻出本古籍,指着句诗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待你弱冠,便叫星辰可好?”
还熟练掂量两下:“这孩子生极好,太师好福气。”
父亲当即笑见牙不见眼,自然应这声夸赞。谢陵瑜见此也大着胆子抱住男人颈脖,跟着傻笑起来。
出宫后,父亲告诉他那是当朝太子重明,是他最得意学生,身边儒雅正气男人是青丘族长,世代辅佐明君,是圣上眼睛,这太子便是历代青丘族长挑出来,更是满门忠烈。
再后来……
切来都太过突然,自那段兵荒马乱日子后,父亲便不爱笑,虽仍是忠君爱国模样,但总归是不样。
谢陵瑜当时已满十五,自然理解这番话意思,那分明是太子殿下句承诺,将星辰摘予你,保你世平安喜乐。
他垂着脑袋掩饰微红眼眶,却是轻声拒绝,少年郎眼睛里满是敬仰与认真:“叫云楼罢,愿登上那百尺危楼,摘自己想要星星。”
然后送给太子殿下,这样殿下就可以去保护更多黎民百姓。
多本分规矩,却少亲昵温情。
他再也没有提过曾经风华绝代太子殿下,似乎这个最得意学生只是黄粱梦,过眼云烟。
父亲不提,谢陵瑜便不敢问。
只是夜深梦醒之际,也会突然忆起那个曾托起他手掌,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似乎温暖可靠。
太子殿下笑起来如沐春风,听学时却总偷偷打瞌睡,被父亲用戒尺拍醒后也不恼,就讨好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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