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弈轻轻捻
下手指，嗓音微哑：“那扯平？”
霍少煊挑眉，回头瞧他，反问道，“扯平？”
秦修弈理直气壮：“当初你骗
次，如今诈你次，岂不是刚好？”
“陛下这账算
比潘大人还清楚。”霍少煊似笑非笑，下意识出言讥讽，仿佛方才柔情只是镜花水月。
秦修弈心中微叹，但也并不着急。
霍少煊原本确打算泄泄火，管他九五至尊还是天王老子……但抬眼，就见秦修弈乖乖走到他跟前闭上眼睛。
忽然心软那
下。
即便心知他如今恐怕也是只狡猾有手段野狼，褪去幼崽圆润憨厚，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眼泛幽光，打算咬破猎物命脉，但霍少煊还是停下动作。
许是方才气血上涌，秦修弈耳尖与眼尾都泛着薄粉，如同桃瓣般，剔透可人。
如今他年长后轮廓凌厉不少，削弱几分柔美之意，有种说不清清冷孤傲。
这声“陛下”，没以往讥讽嘲弄。
秦修弈眼睛通红，默默将脑袋埋进霍少煊颈窝里，动不动。
熟悉雅竹气息经久不变，像是有熏香丝缕痕迹，满满落在秦修弈身上，将其包裹。
霍少煊收起凌厉姿态，许是夜里朦胧，如同梦中重逢令他眼神难得温和，这几年来直空落落心，像是被人轻轻拢住，放回原处，踏实自在。
外面隐约传来阵阵动静。
来日方长。
他并未再谈此话题，而是收敛神色，若有所思地问道。
“如此说来
过去九皇子尚未长开之际，就极为漂亮灵动，虽说性格顽劣，常常惹祸，但就是令人下不去手。
这容貌随素有“第美人”之称昭元皇后，真是羡煞旁人。
霍少煊也不过是个俗人，他冷眼端详番秦修弈微颤长睫，手在空中悬片刻，旋即轻拍下对方，转过身道，“行。”
秦修弈缓缓睁开眼，垂头扫眼对方拍过地方，心痒地舔舔唇。
猫挠似下，这是在撒娇吗？
不难想象是如何兵荒马乱，只是似乎与他们相隔甚远。
两人安静会儿，就在令人困乏安心之际，霍少煊忽然把推开他，动作狠辣，干脆利落。
秦修弈毫无防备，踉跄两下后，略显狼狈地抬手撑住旁矮桌，愣怔地抬眼，睫毛上还挂着欲落不落泪珠。
霍少煊兀自活动下腕骨，垂眼轻笑声，“陛下，哭完？”
秦修弈仿佛预料到他要做什，下意识往后退步，冷着脸倔强地擦干眼泪，“……明日还有早朝，莫要伤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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