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霍少煊轻轻推开他手,“只是想到些事。”
秦修弈并未多问,放松身体后仰,用手撑着砖瓦,垂眼望着擂台,风丝丝缕缕地过,带起他发丝微扬。
即便是最不起眼蒙面刺客打扮,也藏不住那股锋芒毕露,惹人频频侧目。
不知为何,霍少煊忽然想起陈大人家千金,他与那位小姐有过几面之缘,与其父虚荣伪善不同,是位亭亭玉立,温婉大方女子,她虽是闺阁中姑娘,度量与见解却不输于某些文官,确是皇后不二人选。
若是站在秦修弈身侧……
许是思念与情愫在日日夜夜里逐渐复苏。
霍少煊闭闭眼,抬手遮住杀机毕露眼眸。
多年前昭元皇后身死,他紧紧抱住秦修弈那刻心里就清楚,他们生在吃人不吐骨头皇城之中,便做不到置身渡外。
从那时起,他怀中抱着便不仅仅是秦修弈,而是他得以所向披靡夙愿。
“往后朝堂之上,护着你。”
这小子瞒着事,恐怕比沧月湖中水还多。
擂台比他想象中有趣得多,有城主和掌门坐镇,又来这多看客,剑宗弟子都格外卖力,赢得众人喝彩叫好。
秦修弈不像在京中那般令人捉摸不透,毫无架子地跟着众人起叫好,目光紧紧盯着台上人,笑容肆意畅快。
不知何时,霍少煊忘去看擂台,目光已落在对方身上许久。
直到此刻,他才有种无比清晰感觉。
霍少煊脑中浮现出秦修弈温柔地为陈家千金披上狐裘模样,喉间微
句年少戏言,胜过万千誓约。
秦帝曾开玩笑与祖君说,这世间若有什能留住小九,那定是霍小公子。
如今霍少煊轻轻摇头。
若这世上有什能令他霍少煊放不下,那定是变得孤寂凶狠小九。
忽然,双手捏住他下颚,将他脑袋转过来,秦修弈挑眉,“怎,方才不是还瞧得津津有味,若是乏,们……”
那偌大京城,万人哄抢皇权,先辈留下重担,当真是将他困住。
他原本至少还有相依为命风狼营,在京城孤苦无依四处算计时,是否也会偶尔觉得无力?
再快些吧,再快些
霍少煊收回视线,目光悠远地看向玄京方向,他自幼修身养性,本最有耐心,如今却莫名急躁,偶尔夜深人静,他也会有些偏执想法。
比如把火焚尽玄京至恶处,比如将那些佞臣头颅砍下,再狠狠用脚尖碾碎他们猝着贪婪恶意眼珠,干脆用血海淹这权势所过之处,虔诚祈愿场倾盆大雨过后,京城又干净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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