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温飞浔便很少再回这里来,魏洁因为夏冉死,心气郁结两年,整个人都苍老几岁。
而她越是这样颓丧悲伤,他就越恨越心烦,但要他恨魏洁,他又很难狠下心,只有将恨意转移,讨厌着那个从来没见过哥哥,直到遇见江遇。
他才发现原来夏冉还在影响着另个他深爱人。
只是在江遇那儿,他还愿意拼命去消除这种影响,但在魏洁这儿,他却很难再主动做些什,因为他始终忘不那天晚上听到话。
他回忆着那晚哭成泪人魏洁,低声念出他记忆里字句:“对不起他,他还那年轻,要是当初没有离开就好,要是没有丢下他、没有跟别人结婚就好,留在那里,只有他个孩子,有精力好好养他,好好教他,让他读书,让他上大学,不用干那些辛苦工作,是不是这切都不会发生,他就不会死……”
难以置信。
温飞浔低垂着头,目光定定地落在身旁白色玫瑰上面,指尖捏捏玫瑰柔软花瓣,在沉默凝滞空气中,失神地想起那天——离现在不到两年,在夏冉出事之后。
那时候他整个人还处于种梦游似状态,方面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哥哥感到莫名其妙,方面又对于魏洁隐瞒感到非常愤怒,甚至觉得周围许多事都变得不真实。
那天他跟潘洱吃完饭,听说魏洁身体不好,在家中晕倒,还请家庭医生。
他心里天人交战半晌,还是大半夜开车回老宅。
温飞浔声音又轻又淡,魏洁脸色倏地白几分,怔怔地看他:“你在说什……”
“说你说过话啊,”温飞浔平静地勾勾嘴角,“那时候在门外,还没听完就走,当时就在想,这话是什意思呢?”
“你明明是那温柔个人,平时重话都不会说句,说那句话时候,语气却又
他没有提前说要回来,客厅里灯很暗,父亲还在从欧洲赶回来飞机上,家里冷冷清清。
他本以为魏洁已经休息,却没想到走到二楼走廊时候,突然听见隐约抽泣声,像是有人在哭。
温飞浔蹙着眉,轻手轻脚地踩着厚地毯走到主卧门口,门没有关严实,留条缝儿,露出些微光。
房间里面开着暖黄台灯,里面两个人他都很熟悉——刘姨正站在床头,弯着腰,好声好气地安慰着魏洁。
魏洁穿着睡衣,手背上还有刚扎针吊完水胶带,脸色苍白,歪在床头哭得伤心,黑发都被泪水沾湿,话说得断断续续,但夜里这静,他还是听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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