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脱力垂下,微微蜷缩起来。
“何时能醒。”左轻越突兀开口,语气淡淡道,“想清楚说。”
医师脸色倏地变,兀自斟酌会儿,才犹豫着低声道,“至少五日。”
“三日。”左轻越狭长眼尾下压,看向满头大汗医师,“你们自行商讨,若是三日后他还未醒。”
“吞云阁不留废物。”
说着就要抬步离开,而后又像是想到什似回头,垂眼叫人瞧不出情绪,“记得换成白衣。”
“是。”
——
那日寒气入体,仇雁归本就严重伤势加剧,加上他这些年操劳过度身体透支,连几日都浑浑噩噩。
恍惚间只觉得自己会儿极冷,会儿滚烫,脑子里闪过少主笑吟吟眼眸,而后又变成狠厉仇恨模样。
兽类,被卸去獠牙利爪,奄奄息伏在他面前。
只要他想,就可以摧毁掉最后丝生机。
身体像是团破碎布,在风中吹就要散开,那常年微凉手竟是仇雁归此刻唯能感受到热源。
荒唐是,那点微弱温热却胜过所有撕心裂肺痛楚,让他无比贪恋。
榜刺客骄傲像是被驯化软骨,仇雁归没有说话,意识模糊间他许是痛极,任由自己轻轻蹭蹭少主指尖,像是寻求庇护示弱。
此言出,医师脸色瞬间惨白,垂下头低声道,“是。”
左轻越不耐挥手屏退旁人,偌大狱宫里寂静无声,如今只
他神志不清梦呓着。
“怎还没醒?”左轻越移开视线,目光淡淡瞥向医师,分明没有多少情绪,却令医师仿佛泰山压顶般窒息。
他稳稳心神,这才小心翼翼开口,“此人内伤严重,已然伤及命脉,外伤也尚未愈合,那日寒气入体,此前旧疾复发,能熬到如今……”已是万分难得。
医师感受到股恐怖压迫感,脸色白,将剩下话咽回去,垂着头不敢再言语。
左轻越垂眸叫人瞧不清情绪,目光晦涩看向石床上被铁链牢牢拴住人,他似乎隐隐觉难受,被锁住手徒劳捞捞,似乎想抓住什。
声微不可察声线溢出,带着久未言语沙哑,“求你……”
而后刺客再也无法抵御身体上折磨,偏头倒在左轻越掌心。
左轻越风轻云淡笑意微敛,手中传来沉甸甸触感。
刺客失去意识,他本该抽身离开,接着扔给暗卫让其收拾残局,但不知为何,左轻越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半晌,他才毫不留情抽手转身,漫不经心用手帕擦擦手,“收拾好,请个医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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