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危险“蛊王”就坐在他身侧,仇雁归很难不多想。
少主脾性本就难以捉摸,若是自己惹对方不快,情急之下给他喂蛊,也不知自己还有无活路。
“嗤。”左轻越不屑嗤笑声,眼中闪过几分不加掩饰傲气,“是蛊,那便有解,无非是难易之分罢。”
说着他瞥眼仇雁归,幽幽道,“你怕这些作甚,吞云阁人还没有怕蛊。”
“哎,真是捡回来个胆小鬼啊。”
再次被勘破心中所想,仇雁归忍不住摸摸脸,又默默放下,低声道,“是属下逾越。”
“无妨。”左轻越慢慢睁开眼,桃花眼看谁都带着几分深情,他终于纡尊降贵拉起散乱外衫,仇雁归不动声色呼出口气,显然也是忍许久。
“此乃尸傀蛊,母蛊子蛊相通,此前你见枯骨是用天丝操控傀儡,用着不太顺手。”
左轻越没骨头似倚着马车壁,似乎只是顺口说,仇雁归对这些不甚解,只是听着这阴邪名字,忍不住皱皱眉。
“尸傀蛊……是指控尸为傀儡蛊?”
只是揭开帘幕前状似漫不经心扫眼车夫。
那车夫仍言不发垂着头,即便方才那番危急情境之下也不动如山。
他隐隐又感受到那股他厌恶气息。
无生机森森死气。
左轻越又重新闭上眼睛,外衫仍是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仇雁归目光短暂停留瞬,又默默偏头看向窗外。
仇雁归:“……属下没有。”
是少主您妄下定论,与属下无关。
他本想沉默以对,只可惜少主突然来兴致,袖口挥,掌心对他摊开。
“自然。”左轻越故意露出个不怀好意笑容吓唬他,“怎,害怕?”
“不单单有尸傀蛊,即便是活人也有法子可操控,记载中有提到‘御魂蛊’,又称‘忠蛊’,可控活人心智,深埋其心脉以致无法察觉……不过这玩意阴毒,百年前前就被销毁。”
左轻越声线有些诡谲,谈及这些都是笑吟吟,无端令人遍体生寒。
害怕谈不上,只是觉得十分渗人。
仇雁归犹豫下,“……中蛊毒,是不是很难解?”
马车重新动起来,仇雁归并没有感受到左轻越动作,那银丝也并未出现,可这车夫十有八九就是傀儡,只是不知……
“他确是傀儡。”
清越声音含笑,荒林本就寂静,这声无比突兀,更何况还恰好点破仇雁归心中所想,那刻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难不成他还真会读心?
“你想什都写脸上,还用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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