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向来对俘虏十分残酷,虽是寒冬,却只给他们发身单薄布袍,里面塞着棉花又轻又少,裹在身上,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遮羞,并无御寒之力。
敖战是将门出身、自幼习武,这才免去几日内冻死在晋阳城门口下场。
然而如今身上披着斗篷厚重,还夹杂着几缕熏香气味,带着零
揉把发疼太阳穴,敖战,bao躁道:“多事。”
麻绳被解开之后,张青岚便没再多事,只不过是兀自揉着发红手腕内侧,重复道:“你在这做什?”
“啧,”敖战懒得理他:“迷路。”想着搪塞敷衍过去,撑到对方离开就好。
“哦,”却没想到对方竟是以德报怨,好似丝毫不介意敖战恶劣态度般,听完答话之后便走上前来,轻轻扯住男人单薄衣袖:“刚好,认识路。”
“可以带你走出去。”
擦处则已经红肿片,很是身娇体弱模样。
敖战却是更加警觉……无论是之前这小家伙从自己禁锢之中逃脱,还是反击时候踢过来力道巨大脚,都足以让他察觉对方实力不俗。
然而自己已经三天没吃过饱饭,若是现在打将起来,指不定谁更占便宜。
眼神几经变化,两人沉默对望:“……”
少年身量并不算高,即便是裹层厚实斗篷,身形仍旧显得十分单薄。
随着对方接近,属于少年人特有温软香味瞬间变得浓郁……叫敖战心脏无端沉,又不得不保持着张黑脸,眼看着那小少爷走过来。
抬手将斗篷系带解开,少年紧抓着披风两侧,只听见“唰啦”声,那厚实毛绒斗篷从自己身上脱下来,挂至臂弯。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张青岚抱着斗篷来到男人面前,对对方惊诧眼神恍若未见。
趁着敖战僵直着身子不动,这才仔细拍拍落在男人肩上积雪,踮起点脚尖,将那斗篷披到对方身上,系好活结。
眼看着对方指尖在自己咽喉处不停动作,敖战却发现自己好似被施下定身术般,浑身僵硬得动弹不得。
浓密纤长眼睫隐隐有些颤动,张青岚抬眸,直勾勾地望向敖战。
随即干巴巴地扯着嗓子,站在雪夜里喊:“好痛。”说话时甚至带些鼻音,虽仍旧是副木头模样,却显得人愈发委屈。
……倒显得他在欺负人。
敖战脸上躁郁未消,扔开手里半截粗糙绳索。防备着对面随时发难,快步走上前去,直到站定在少年面前。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变扯断绑在对方腕间绳索,敖战抹把自己因为打斗而不小心落下来几缕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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