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杭?”温遇河没想到竟然能遇见故人,江小杭也很惊讶,扶扶眼镜框,走过来站到他跟前:“还以为看错。”
温遇河浑身软绵绵,站不起来,仰头看着江小杭,淡淡笑笑:“没看错,是。”
江小杭在他旁边坐下来:“你出来?什时候出来?”
“三天,四天前吧,提前假释。”
江小杭沉默会:“你还好吗?”
怔怔地看看,然后浑不自知地跨过马路朝对面走过去。
没人拦着他,十点夏夜,大学门口仍旧是热闹,保安也没看出来这个浑身酒气家伙早已不是本校学生,温遇河像尾鱼,混在人流里随波逐形,他脑子愈发混沌,恍然自己还在这里念书,这晚归不过是在图书馆或是实验室做久功课,现在正要回到寝室。
待他站到寝室楼下,摸遍全身却怎也找不到楼幢卡,宿舍楼管理员也没怀疑他,只问道:“哪个寝室?登记下再进去。”
温遇河拿起笔,下意识就要写下308,然后突然清醒过来,朝管理员笑笑:“不好意思喝多,不住这儿,跑错楼。”
管理员啧声:“你们这些学生整天就知道喝酒,家长把你们送来读书是来叫你们喝酒?”
这问题太大,温遇河也不知道怎回答,只能笼统地说:“就这样吧。”
对江小杭他不必要撒谎,他是他们朋友,他和利宁恋爱,江小杭是唯知情者。
最开始江小杭是利宁中学同学,大学同学,后来成两人共同朋友,甚至温遇河当年执意要偷走利宁尸体,还是江小杭告诉他在哪家殡仪馆。
当然,江小杭并不知道他会干出那大事,只以为他是去见利宁最后面。
江小杭垂着头沉默着,他觉得很意外,意外过后又涌起几分曾经没来得及宣泄怒火,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说,比如问他为什要解剖利宁尸体,人已经死,绑匪撕票,
温遇河脚踩棉花,模模糊糊地继续朝前走着,穿过记忆里灯光球场,紫竹林,大草坪,这条路他走过无数遍,跟利宁。
然后怔怔地发觉已经走到实验楼楼下,十点,楼上还亮着排排灯光,会是谁还在继续做实验吗?以前离开实验楼最晚人里总也少不他,他下楼,就会看到站在台阶上等着他利宁。
温遇河在台阶上坐下,六月初夜风还是清凉,他闭上眼,就那小会,放任自己以为前面两年都不存在过。
“温遇河?”
接连听到两声叫他名字,温遇河缓缓睁开眼,见到站在他面前江小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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