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坐起,双手依然探在半空。它们没有老去,洁净而光滑。周围很亮,是在化妆间里。
眼前,是方博写满关切脸:“声哥,你该敷面膜,演唱会还有三小时开场。你是不是想喝八宝粥啊?叫人去买,你先喝点水。”
“不,不……要回去。”他推开方博递来润喉茶,再度躺进沙发,用搭在身上外套蒙住头。然后,自欺欺人地紧闭双眼,盯着片虚无黑暗。
回不去。
在那里,他们依然是他们。在那里,他才拥有真正自由。
他不行?他不行!他看向自己掩在破布下兄弟,在脑中YY番,果然毫无生机。
转眼间,已是日暮时分。
他牵着范锡手在沙滩散步,走到礁石区,望着余晖中日天神石,轻声感慨:“已经老成这德性,都不行,而日天兄还是如此昂扬。想必你观,如观蜉蝣。”
夜里无聊,他们在篝火旁画个棋盘,用深色和浅色贝壳玩五子棋。玩累,就翻看早已七零八落旅行指南。
然后,他们沐着月光,在海边跳舞,其实就是枕着对方肩膀晃悠。管声哼起歌,听小老头儿在他耳边说:“永远都是你歌迷。”
做个回旋镖,想打鸟,结果碰在树上弹回来,打到自己鸟。”
范锡扑哧笑,双颊漾开笑纹。纵使年轻脸庞早已凋萎,依然动人。他脚上穿着草编凉鞋,管声正想问自己怎没有,低头看,不知何时也穿双草鞋。
明明方才还没有。
糟,真要得老年痴呆症。
“八宝粥,脑子不好使,浑浑噩噩,甚至记不清昨天事。”他焦躁地说,“很久以前事,反倒历历在目。”
“你被梦魇到。”方博揭开他衣服,却被猛地推开,茶水洒地。
“为什叫醒
“声哥,醒醒。”
他浑身抖,看着眼前人,对方面露困惑。
是谁在说话?谁!
“声哥,醒醒!”
整座小岛开始震动,范锡突然挣脱他手,跑向大海。海里巨浪翻滚,他踉跄着追上去,伸出双手——
“昨天,和今天样。明天虽然还没来,但也是样。”范锡握住他手,“没关系,脑子好使就够。”
“如果有天,们两个都老年痴呆,谁也不认识谁,怎办?”
“那不是挺好,们再认识次,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他依稀记得,自己在那个长梦里说过这句话。忽然,他好奇道:“现在,们还经常做吗?”
范锡瞪大双眼,接着耳朵红:“想什呢,你早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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