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声没再追问,摘好些水果,和范锡起抬担架似抬着。回到海边,他让范锡坐好,接着郑重申明:“范小粥同志,只是有点喜欢你,就像心里有扇门,门开道缝。你不接受,把门关上就是。”
他假装胸口有门,做个关闭上锁动作,接着手扬,把虚拟钥匙丢掉,“好,锁上,钥匙也扔。今后,你不可以戴有色眼镜看,不能把当流氓。否则,就是违背共同纲领,破坏团结。”
雨林里空气湿润清新,他们前后默然而行。他听见身后男人犹豫着问:“们还是朋友吧?”
“是啊,们都结拜。”他轻快地说,紧接着手就被牢牢牵住。
他侧目投去诧异目光,对方却笑着解释:“好兄弟就该这样,刘关张也牵手。”
“人家刘备可是正人君子,没说要和谐关羽张飞。”
“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管声边说边小心观察他表情,试图挽回二人之间友谊,“昨晚事,还有今早谈话,就当没发生过吧?”
他独自回到营地,心不在焉地遛狗。
他被拒绝,人家不是花痴。孰清孰污,高下立判,现在他成岛上道德水平最低劣人。而他还只是想想,什都没干。范锡清高,衬得他像个用吊思考禽兽。
小腿传来毛茸茸触感,是帅呆在磨蹭。
“爸爸昨晚说哪个字?”管声喃喃地问它,“你为什不拦着呢,嗯?白养你。”
究竟是哪个字呢?睡,淦,草?透,日,上?或者,是怼,捅,叉?
“忘不。先前还风里浪里,相伴相依,转过头喝点酒就要和谐,好后怕呀!还好没有大醉。”范锡故意抱住肩膀做娇弱状,语气满是揶揄。如果是在岛外,他也许会很多天都不搭理管声。可是在岛上,怄气没意义,只会陷入孤独。
“到底用哪个字?”管声厚着脸皮问。
“难以启齿。”
他又捡起截树枝:“那你写出来。”
“不忍落笔。”
他当然可以通过忽悠,来实现这个动词,但他不愿给出虚假承诺。什相濡以沫,世陪伴,他大概率做不到,所以不会说。认清自己并保持诚实,是人类最基本品质。
他越想越烦,害怕今后所有行为,都会被视为耍流氓。还好,他得到个吻,不算太亏。
今日有雾,令沙滩金色很柔和。太阳在薄雾后慢吞吞地移动,范锡也慢吞吞地走来。
管声有些难堪,尽量避免对视,问:“摘水果去?”
“嗯。”范锡拿起块降落伞布搭在肩上,用来兜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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