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锡恍惚下,认命地撩起头发,亮出发青脑门,等待记火星四溅爆栗。没想到,这次男人动作很轻,像掸去粒微尘。他有些诧异,说:“反正,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留在心里就好。”男人面不改色,随口说道。
他心口甜,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摇摇头开始洗牌。他想起被当成粑粑礼物,联想到母亲自制葡萄酒过程,决定明早再做尝试。先把果实包入片芭蕉叶,发酵两天再晾晒,希望借此去掉酸苦。
他不会想到,从这秒算起,6天2小时48分钟03秒后,面前男人将用种奇怪方式向他告白。他更不会想到,自己当时竟感到不开心。
3月3日,骤雨初歇。
着试探,“要说缘分,和最有缘,好像是你。”
范锡只听出他满腹遗憾,瘪瘪嘴,没说什。
天色暗下来,海水变得深蓝,鸟鸣也弱,这座岛屿要打烊。管声笃定道,今晚那怪物不会活跃,因为它拉稀。
他们起刷牙洗脸,起爬上礁石山,又开始玩牌。范锡手气总是不如管声,是啊,从几万人海选路走到总冠军,运气远非常人所能及。
当年十强争霸,选手们唱功不分高下,范锡和好友苏盼都猜冠军必是管声。原因很简单,外型太好,当时就被封为人类颜值天花板。
草木苍翠欲滴,支起耳朵还能听见哗哗声,是汇成小瀑布雨水正在注入水潭。海面金光粼粼,像铺开层金箔。这时,有几只海鸥歇落在沙滩,开始梳理羽毛。
海鸥海鸥们朋友
他犹记得,第眼看见管声时,他刚来北方读书。那天下场秋雨,凉爽风从寝室阳台灌进来。他端着从食堂带回麻辣烫,随手点开个直播,是选秀节目海选。
视频里少年阔步上前,在布置简单场地正中站定,微鞠躬:“评委老师好,叫管声,是名音乐学院大新生,专业是现代音乐与制作。想展示首高中时原创歌曲,名叫《遥不可及》。”
少年有着张挑不出丝毫缺点面孔,俊美到令人心颤,不像是吃五谷杂粮长大。他笑容温和明朗,却又带着丝疏离感。简单白衬衫,牛仔裤,双旧匡威,世间所有美好,都藏在那清逸眉宇间,看得范锡忘记吃饭。
评委也被惊艳,连问好几个问题。直到少年退场,范锡才想起搅和下麻辣烫,粉都凝成坨。
“哈哈哈,你又输。”当年白衣少年,正在眼前粗犷大笑,眼底闪过促狭光,“来来来,弹指神功已经饥渴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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