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只推开了一点点,对着客栈后面的一条长巷子。巷子里有两拨人,俱是黑
哑姑从衣袖中摸出一片纸,交给傅鸠。沈无春受了伤,哑姑口不能言,只能由傅鸠出去采买东西。
‘除了日常的衣装伤药,最重要的就是易容的东西。’哑姑道:‘我们本就没带太多易容的东西,这一路若不避人烟,必得时时易容。’
傅鸠点头,看了一遍要置办的东西,将纸收了起来。他正要走出门,哑姑担心的看着他,‘万事小心。’
沈无春收了如此重的伤,哑姑不信傅鸠就能安然无恙。
傅鸠点了点头,看向里间昏睡着的哑姑,道:“看好他。”
楼上传来沈无春重重关上门的声音,傅鸠低眉笑了笑。
掌柜的被他们这一出弄得摸不着头脑,却见傅鸠又抬起头,问道:“店家,今早进城的时候,瞧见城门处查的很严,莫不是城里出什么事了吗?”
“客人有所不知,”掌柜的道:“昨晚有人在城外发现了几具尸体,夜里就闹了起来,火把煊煊的亮了一夜,关着门也能听见外头跑来跑去的动静。今一早儿,城门就严了起来。”
掌柜的说着,指了指门外的乞丐,“就这些乞丐,跑的到处都是,我寻思着,是要出大事了。”
傅鸠沉吟片刻,掌柜口中的尸体应当是飞花书院六先生的尸体。昨夜傅鸠与沈无春才脱身,没多久六先生的尸体就被发现了,也就是说,不算旁人,最起码望帝阁一直紧跟着傅鸠他们。
傅鸠出门去了,临湘城本地的百姓还都安居乐业,一派繁荣之象。可傅鸠留意着,街头巷尾,乞丐走过的地方,大都留下了古怪的印记。
这大约是某种留言,傅鸠在临湘城里转了几圈,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回了客栈。
他拎了不少东西回来,交由哑姑归置。
沈无春已经不在床上了,他还穿着那身绯色的妆花长裙,但是头上的簪环都卸下了,只简单的挽了起来。他站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傅鸠走过去,沈无春示意他噤声,让他往窗外看。
傅鸠谢过掌柜,上楼去了。
房间里,哑姑要了热水,在给沈无春换药。他们的伤药是从药王谷带走的上好的伤药,不然,单沈无春的伤便是一个大难题。
沈无春很累了,身上的衣裙钗环都没有除下,抵着床柱,昏昏欲睡。
傅鸠走过去,摸了摸沈无春的脉。沈无春其实受了很重的内伤,这也是为何他这一路上都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
傅鸠给沈无春输了些内力,内力如一股暖流涌入沈无春的身体,让他周身发紧的骨头放松了些。他头一挨到枕头,便立即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