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棵老槐树下,众人等到日上中天,才见一列数十个白衣银甲的卫士,压着一个披头散发,身着墨衣的人自地下上来。
一见那人,人群霎时间轰动,武林盟的人防备着四周动乱,那些卫士将傅鸠压至枯井上的压井石上。随后卫士们散在石头边,个个手持兵器,十分警醒。
沈长策打量石上的人,只见那人身形修长,一身衣袍绣满墨色牡丹,他披散着头发,两根铁锥穿琵琶骨而过,前后锁链缠着手脚四肢。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盘坐在石上,姿态闲逸,尚可窥见往日风流。
沈无春死死的盯着傅鸠身上的伤,他看着燕无歇,目光冰冷。燕无歇面色坦然,好言好语道:“一个阶下囚,过得太舒坦,不像样子。”
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望帝阁的人宣布沈长策胜出,满场都在呼喊沈长策的名字,呼喊这位年轻的武林魁首。
苏弄晴站在沈无春身边,看着高台上的沈长策,几乎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
沈无春反而目光灼灼的看着燕无歇,问道:“沈长策已经夺魁,那件事怎么说?”
离燕无歇较近的一些门派都听到沈无春所说,他们知道所谓的“那件事”是什么,都以一种自以为隐晦的目光看着燕无歇。
燕无歇微微一笑,“三日之后,开梦赦窟,放傅鸠。”
沈无春这才看向高台之上的沈长策,他忽然笑起来,褪去了冷淡,风情一下子就掩不住,叫人挪不开眼。
梦赦窟的名字出自一句谚语,囚人梦赦,渴人梦浆。当年,三位天下第一的匠人联手打造这梦赦窟,只为了困住傅鸠一个人。整整十年,武林中只有一个金夺燕机缘巧合进入了梦赦窟,花费三年时间钻研出了破解梦赦窟的办法。
金夺燕一死,梦赦窟又变成了那个坚不可摧的牢笼,除了拿着钥匙的燕无歇,再没人能进出梦赦窟。
三日后,诸位英雄豪杰齐聚,有名字的没名字的,会武功的不会武功的,统统跟出来,将破庙的断壁残垣挤的满满当当,这阵仗倒比武林大会的时候还要热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