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言深吸口气,也许吸得太急,感觉肺部都在隐隐作痛,“你也觉得做错吗?难道不该去挽回家庭?可你是爸爸,做错人是你!至少尝试,努力过,是你明明没有办法保证心意,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就贪婪地什都要攥在手里!这世界不是这样,你不能得寸进尺,有样还想要另样!”
柏言气喘吁吁地吼完,胸膛快速起伏,他等着父亲生气,最好能揍他顿,那他更有理由愤怒,可柏崇义只是气势吓人地沉默。
那双宽厚手搁在红木书桌面上,舒展,冰凉,慢慢地,手掌蜷起,紧攥成拳,他才声音沉重地说,“对,你没做错,是做错。最早认识他时,他也不过是你现在年纪,年轻气盛,机智过人。他死心塌地跟着,把当神样崇拜。要是没有这些事,能得到个得力助手,知心朋友,忠诚下属,总好过现在反目成仇,连面都见不上。是错,千错万错就是当初不该拉他下水!不该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柏崇义重重锤下桌子。
巨大响动让柏言连连后退几步,背贴上走廊栏杆,他想到那天被他堵在茶水间陈
,谁都不用再伪装。
家里愈发空旷冷清,柏言也开始逃避,总在外头待到很晚没地方去才回来。有次他半夜回家,意外看到二楼书房灯亮着。
他推门进去,发现是父亲少见地回家,正站在窗边抽根雪茄。书房没有开灯,片昏暗,只有走廊灯和窗外照射进来光线勾勒出个模糊人体轮廓。外头风雨侵袭,窗外树在狂风,bao雨中摇晃,噼里啪啦地抽打着窗玻璃。
柏言站在书房门口,柏崇义应该是听到他声音,但既没有转身也没有招呼。柏言站会儿就觉得没劲,鼻腔嗅到雪茄香气也让他头脑发昏,他知道柏崇义今天是不会跟自己说话,在他退开步想离开时,柏崇义却突然开口,“昨天是你19岁生日?”
柏言惊讶地抬头,鼻子兀然酸,“嗯。”
“爸爸忘记,对不起,”柏崇义收起雪茄,走到书桌边,从抽屉里拿出张卡,递过去,“这张卡给你,你有什喜欢,就自己去买。”
柏言脸色瞬间变得奇差,硬邦邦地说,“不需要。”
柏崇义手尴尬地停在空中,过会儿才放下,“昨天碰到你陈叔叔,他还问你现在怎样,是他提醒今天是你生日。”
柏言想冷笑,“是吗?”
“你那时候不该这对他,他很喜欢你,你每年生日礼物都是他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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