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站直身子，“陛下行经处，旁人都要跪拜行礼，臣在您身边，不合适。”
“朕觉得很合适。”端献握住姜善
手，“不管是跪着还是站着，你都得同朕
块。”
云板响过三声，陛下才姗姗来迟。奉天殿中，文武百官于鹿顶外东西立，姜善头戴乌纱描金曲脚帽，身着曳撒，绣蟒与左右，系以鸾带。皇帝着红，姜善亦着红，衣摆蹁跹时分不清行至前来是陛下还是厂公。
百官看着姜善与陛下同
“怪不得你这身酒气。”端献在姜善身边坐下，温声问道：“去跟谁喝酒
。”
姜善站在那里，整理托盘上冠服，道：“只是找个由头躲清静罢。”
端献只手撑着头，“朕也想躲清静，前朝大臣们好似虎狼凶险，朕想到他们诘问，连早朝都不想去上。”说罢，端献悠悠叹口气。
姜善看向端献，端献也看着姜善。他在笑，眼睛弯起来，如同三月春光，和煦又纯良。
姜善心下叹息，道：“陛下最擅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云无雨清静日子，陛下哪里过得惯。”
门进，过万岁山路进内宫，直到养心殿。自来宫中不许车架，姜善乃是本朝第个出入宫闱皆用车架宦臣。
养心殿乃陛下寝殿，姜善进去时候，尚衣尚冠尚佩尚履人都端着东西立在外殿。姜善招来个太监问道：“怎
？”
“回厂公，陛下不想梳洗，可是朝会就要开始。”尚衣太监面色为难。
姜善接过他手上冕服，道：“东西放下，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放下东西，悄无声息退下。
端献眼中笑意越发深，他道：“总是骗不过你去。”
姜善笑，道：“臣给陛下更衣。”
皇帝冠服，通天冠，绛纱袍，旒缀七采玉珠十二,玄衣黄裳，十二章，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织于衣，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六章绣于裳。
姜善屈膝，将玉钩玉佩系在端献腰间，描金云龙纹，端是尊贵无匹。姜善抬头，正碰上年轻帝王垂下来眼睛。
端献牵着姜善手将他拉起来，道：“同朕块去。”
姜善撩起珠帘走进内殿，个身着素纱禅衣修长身影站在床边，逗弄笼子里画眉鸟，他头发也没有梳起来，看起来闲雅很。
“陛下。”
那人闻声转过身子，露出张俊美无双脸来，长眉入鬓，眼如墨画，明皎皎双凤眸，别是番写意风流。
“你来。”端献眉眼带笑，“可是叫朕好等。”
姜善放下衣物，“为着陛下即刻进宫，臣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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