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感应却消失。
当“死亡”这个词在殷染脑中浮起时,他直难以稳定呼吸忽然缓慢下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扇门,眼前门缝如同道深渊裂隙,将他和津行止彻底分开。
他越过丁知朝,将沾着干涸血迹掌心搭在那道冰凉大门上。
“留下。”殷染声音轻得如微雨入池,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津行止,你能听到吗?肯留下。你能不能,再给个机会……”
“不会有事。”
身前,丁知朝安慰声音传来,可那句话却像是阵微风吹过结冰湖面,根本无法漾起丝涟漪。
片刻后,殷染心口兀地绞痛下,连带血契感应水平也迅速下降。
殷染惊恐地抬起眼,目光迅速转向手术室门口。
他激动地移步过去,被丁知朝直接抬手拦住:“手术才进行没多久,你这样只会影响治疗。”
几步。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身后直站着个人。
他动作迟滞地回过头,发现身后人是丁知朝。
殷染下意识垂下眼睫,不想让旁人窥见他异常情绪。
丁知朝微叹口气:“虽然听到你请求,但很抱歉,是性腺科医生。做这种手术,还是其他同事更专业。”
殷染眼前片模糊,全身力气像是被完全抽干。
默默在心里煎熬这久,殷染如今才发现,他挣扎都是徒劳,因为他根本无法承受生命里没有津行止。
他明明点也不眷恋永生,明明厌恶那些杀戮,明明那舍不得津行止,却像神经病样直在寻找回去途径。
在那个世界存在几百年里,殷染直都活在别人期望与畏惧里。
他背负着所谓仇恨,从幼年就开始接受严
殷染脚步被拦停,那种感应急速减弱却没有因此停止。
他深知丁知朝没说错,于是近乎抓狂地克制着自己想要见津行止冲动。
那种强烈矛盾和纠结在他脑中来回撕扯,几乎把他逼疯。
可下秒,那种感应完全消失。
他从前没有说谎,这种血契旦结成,除非方消散或死亡,否则终生不可解。
殷染无力地偏开头,沉默下来。
如果没有丁知朝知会医院方提前做好准备,津行止恐怕也没办法这快进入手术室。
可他嘴张半天,却也只是干巴巴地说句“谢谢”。
他低下头,视线固定在地上某块沾染着津行止血迹瓷砖上,用只手抚在胸口上,感受着属于血契温度。
此刻,殷染无比庆幸自己曾给津行止种过血契,能让他在此刻因血契关联有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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