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安棠出神当儿里,谌修圻缓慢睁开眼,他左眼已经拆绷带,虽然依旧受不强风和强光刺激,对比原先片漆黑和血色,已经恢复得令人欣喜。
谌修圻双眼同时睁开时依旧会有点模糊眩晕感,迷迷瞪瞪地看着眼前人,他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头疼脑热之中,谌修圻恍惚瞧见个端着热粥,笑意缱绻人坐在自己面前,脑子里恍惚听见句:“谌修圻,醒醒神,要吃饭。”
魏安棠揉着他脸,见他神情恍惚,轻声道:“谌修圻,醒醒神,要喝药。”
谌修圻恍惚地轻哼两声,迷惘眼在冬阳柔光下微微眯起,弯成新月,隐住水光,泪珠再次滑落。
他看见明明是副岁月静好画面,是那些记忆片段里难得温情和暖,他却比做噩梦还要难过,难过到像是嘴里含口咽不下去苦汤药。
回到客栈房间时,阵凌冽东风吹过,魏安棠缩缩脖子,止不住回想起那些时日荒唐和血色,深深呼出口气,调整好情绪,缓慢地,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谌修圻将黎燃往他嘴里塞药事情告知魏安棠,于是乎每过个地方,魏安棠都回去找那里名医帮忙看看。
然而都得不到结果。
简朴房间里氤氲着浓厚中药味,暖意袭来,像是整个房间温度,都被谌修圻高热体温蒸得无比灼人。
魏安棠坐在床边,抬手将汗湿沾在谌修圻嘴角边发捋到他耳后,微凉掌心轻轻触在他滚烫额头上,灼热和滚烫刺痛他本就担忧不止心。
魏安棠无措地给他擦眼泪,他问过多次,谌修圻每次做噩梦到底是梦到什,回回
谌修圻像是缠绵在痛苦不已噩梦之中,仿佛深陷泥潭深渊无法自拔,在魏安棠触碰下,直悬而未落泪珠滚落眼眶,谌修圻直在说着梦话。
魏安棠叹口气,双手捧着他脸,将他脸上泪珠和泪痕轻柔地抹去,用已经焐热手揉搓着谌修圻痛苦到肌肉僵硬脸。
这段时间虽是直赶路,可谌修圻病情总是反反复复,神志也是时而清醒,时而像个稚气未脱小孩子。
魏安棠也逐渐摸透他性情和喜好,他似乎很喜欢被人捧着脸揉搓,前秒还,bao躁愤怒人,旦魏安棠捧着他脸,下秒他就能很快调整过来,变得温顺或者冷静。
和魏安棠不同,谌修圻总会觉得自己是魏安棠拖累,而对魏安棠来说,照顾他,并不觉得麻烦或者疲惫,反倒能从这种他被人迫切需要着感受里,收获到种类似于赎罪或者追求解脱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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