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无聊地倒数起五四三二,数到二时候,这人倾身拾起烟盒,侧首贴在他耳畔。
“可以话,还想借个种。”男人笑着说。
经
是在想这个突然冒出来家伙失礼古怪,还是想杯中酒水品质低劣,或者,是在想今晚门外风这样大,他却只穿件衬衫,冷不冷。
这有点难以判断,因为秦峥大约可以意识到,他在梦境之外是认识这个人——甚至有可能都已经认识很久,十分容易被现实中相处结果影响他此刻抉择……
抉择?
好,刚才突然从心头冒出来“想捉住这个人手腕拉他走出这个连按下钢琴键都像弹棉花样空间”想法,绝对是他们第次见面时没有在自己脑海中出现过。
雌雄莫辨精致面孔重新转回到秦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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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第缕阳光抵达沙发之前,秦峥做些梦。
他睡得不深,快要醒来,在逐渐复苏主意识与潜意识抢夺控制权过程中,大概也可以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于是相对,对梦境操控也更容易些。
在梦中,秦峥坐在午夜吧台边,晃着方杯中威士忌,正掀起眼皮,转头看向两分钟前落座在自己身边长发男人——他依稀记得,在夕阳落下去之前,这个人在荒芜车道边向自己借只zippo,而后揣进兜里,根本没有还给他意思。
而这个名正言顺借他火不还男人,此刻正在和英俊白人酒保调情。
眼前家伙从慢放封印中被放出来。
秦峥没什表情地看着他变魔术般拿出自己下午随手丢给他zippo,噙着笑意打个火,而后懒慢地对自己伸出只手,指节纤长如玉。
“再借根烟?”
熟练切换回中文男人歪歪头,乌木般长发垂落下来,微微鬈曲,是国内那些大家闺秀屡次花大价钱最想拥有发质。
秦峥没说什,从兜里掏出烟盒放在吧台上,也没动弹。
西海岸汽车旅馆,靡艳灯光。
在这里过夜感觉想必非常糟糕。
秦峥想象力贫乏,于梦境创造力向不足,眼前画面大约也是往日重现,只是梦主人此刻比往昔明显更加具有主动权。
只需撑着下巴坐在梦境主控台边按下慢放开关,空气密度便忽然变得粘稠起来,杯中酒水缓慢晃动出丝绸质感,耳鬓厮磨人们轻笑着用嘴唇寻找对方呼吸,游离眼底却在逐帧慢放中都未能显示出丝毫真实情意。
秦峥已经不大记得最最开始起初,第次面对眼前这副景象时,自己到底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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