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好像出现幻听,程恪行失神地注视着掌中小鸟,有些不解地恍惚起自己为什竟然能听见它说话。
因为那不是小鸟在说话呀。
头顶漫天雨毫无征兆地停,雨滴落在取而代之伞面上,像是大珠小珠跌落玉盘。
程恪行抬起头,心尖巨颤地对上那双温柔朦胧、永远纯净得像汪安静湖水、程昼回眼睛。没有生命木偶被泼上月光后便可以获得短暂呼吸,木偶程恪行四肢被麻绳牵引,眸光怔怔。
程昼回踮起脚尖,为男人撑起把伞。“程恪行,十分想你。”他坦诚道。“想是爱你。”
点就彻底得到程昼回,而且是用那样肮脏手段乞讨来。
可不该是这样,阿回。
程恪行心意是卑劣,也是干净,既然已经像揉烂柚子皮样被撕开,那就清清白白地晒到太阳底下好啦。
待到那些不堪回忆脱水消散,愿你依旧记得他沉寂真诚清幽暗恋。
在那封信最后段,程昼回说:阿回已经长大,希望先生尊重选择。哪怕他选择是永远离开自己?
【他来就他山。】
程恪行没有写回信,但他在心里回答:阿回,你当像鸟飞往你山。哪怕你山与雁清再无交集。
程恪行雁清山上今日又下雨,他个人走在曲折亭苑里,耳边忽然传来声细弱啾鸣。他循着声音望过去,心中无法不受撼动地在院中树下瞧见只从巢中掉下来小鸟在苦苦挣扎.是程昼回珍珠鸟回来吗?
程恪行失魂落魄地踏入春雨,墨染发丝与浓郁眉眼顷刻间被打湿,他却无知无觉般走过去,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条柔弱无比生命。
小鸟眼睛湿漉漉,和小时候阿回样,总是藏着水色,仿佛程恪行稍微待他凶点就会立刻掉下眼泪吓唬人。
但事实上,每次只要稍微地哄小下,娇气包就会立刻弯着眼睛笑起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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