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出来
会不会就不灵啦？
——怎会。
老和尚诓他。
——神女娘娘公务繁忙，你说出来她才听得见。
——真
吗？
夜半三更，床头亮着半盏暗黄灯光，怀里钻着
个靠近就撕不掉小东西。
程昼回长得很秀气，有点像小姑娘，甚至比有小姑娘还要好看些。家里佣人天天对着程恪行冷脸，见着天真可爱小阿回就心欢疼爱得不得，程恪行默默看着，倒也纵。
他小时候可没有这样好运气，父亲严苛几乎到病态程度，那些个佣人也没有敢与小少爷亲近，而他既然决定留下阿回，还给孩子取大名，自然是打算循着程家规矩教养，但……
怀里小鬼又靠近些，屋里暖和，他也不嫌热。
程恪行默默把程昼回推远些，不到五个数，粘人精又趴上来，这次抱得更严实。
恪行衣角，生怕自己走丢似。
他被人丢过次，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偶尔牵着他，阿回很珍惜。
程恪行垂着眼皮看会儿自己被攥得起褶子衣角，什
也没说。
程家在雁清寺有个小院子，程恪行偶尔会留宿在此，但距离他上次来这里已经过去太久，仔细回忆下，上次留宿好像就是捡到阿回那天，山雨不算太大，但他懒得下山，让别人离开以后，自己留晚。
程昼回蔫蔫，胆子却大，他也是那晚知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
——啊，好吧。
阿回转着小脑袋看看四周，像是在寻找神女娘娘无所不在踪迹。
——那
“……”算。
——阿回施主有什心愿吗？
下午时候，程恪行在房中批合同，老和尚和程昼回在院子里玩，这个问题他在程恪行那里得不到回答，就来小孩子这里找存在感。
——有呀。
阿回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声音软软。
本来有两间斋房，但夜半时候，却有小贼摸进自己这间。程恪行觉浅，几乎在门被推开角时候就醒，但他不动声色，只是闭着眼睛听见那小贼脚步声在门口就停住，倒不像是要来作怪样子。
许是住在寺里缘故，当时程恪行难得动善念，睁开眼瞧会儿看不见门口，半晌，缓缓起身走过去，再次捡起这只发烧烧得脸都快烫红汤圆团子。
照顾小鬼时候，他袖子被拽得很紧，那是程昼回第次无意识地拽他，从那以后，便是有意识地发不可收拾。
不过说实话，但凡程恪行不允许，根线头都不会让这粘人精碰到。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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