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湿漉漉走回酒店,身上裹着层雨天里特有腥潮气。张沉让程声先去洗澡,等他穿着睡衣搭着毛巾从浴室出来自己才进去。浴室里有股暖烘烘温柔,是前个人留下来温度。张沉想起前些年这天,他个人待在酒店,叫酒店餐洗冷水澡,夏天里带着身寒和另身寒海燕同去冷冰冰墓园。
再出来时他看到床上程声正握着杯子喝水,旁边桌子上有只药盒,是常用止疼药。
他们两个遇雨天就背疼老毛病又犯。
张沉再去看程声脸,发现他和自己差不多,眉头紧紧皱着,嘴唇抿成条线,条胳膊在后背来来回回捋,好像想通过这动作缓解疼痛。他走去床边坐下,拿起床头柜上药盒,仔细读着背后印说明,无意间问:“止疼片?”
程声点点头,“背疼,下雨就疼。”他转头去看张
全给他们烧去,多得怕是天上人永远也享受不完。
程声额头和裤子上全是刚刚下跪磕头时沾上土渣,旁张沉看见,从包里抽出包湿巾,仔细给他擦脸,动作轻柔又认真,程声看着他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额头看,忽然开口:“记得那天,你额头上全是伤,还被雨淋满身,好狼狈。”
张沉拿手挡挡他嘴,又挡挡他眼,来来回回观赏他只剩半脸,说:“小时候真够傻。”
程声低下头,沉默很久忽然说:“不傻,从没见过你那样,那时候觉得你把自己全部交给。”
他还说:“那时候只想带着你跑,跑去个没人地方,什正事也不做,每天只有们两个人窝在起就好。”
回家路上飘起小雨,丝样细,往下落也很难被察觉,他们三个人没带伞,就这样在满天银丝里走着。海燕拄着拐杖独自走在前面,墓园出来她拒绝和这两人走在起,只说:“有点难受,让个人待会,不要和说话。”
后面两个人肩蹭着肩,身上薄薄层湿雨,张沉挨着程声说:“海燕姐平时不是没心没肺,是因为太有心有肺。”
程声点头,“知道,都知道,你们要保护自己,不然怎活得下去。”
云城这座城市让张沉对程声卸下防备,这里不像首都,首都只留着他外壳,上面贴着云云优秀标签,但云城里谁都知道他是同性恋,谁都知道妈妈被自己克死,张沉在这里什都无所谓,什都能做,原本耷拉着手忽然朝旁边抓去,抓到根沾上雨水湿润手指后接着往上移,把旁边人整个手掌包进自己手心里。
程声在雨里看他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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