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咯噔一跳。
时寻翻过身,困乏地睁眼望着他:“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困吗?”
昨晚他喝过那瓶母亲准备的“饮料”后就回了房,他坐在书桌旁沉思,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为防止自己出去,他立刻锁了门。
酒劲虽迟但至,逐渐占据他清明的头脑。
后来——
柏沉故拍了拍后脑勺,视线移过时寻殷红的嘴唇,落在他右颈处红到泛紫的吻痕上。
在餐桌上拥吻、一起洗澡、抱着入睡,这不就是他诓骗柏沉故签的那份心愿单里的内容吗?一连三行,连顺序都未曾改变。
怀抱带来温暖,抵消着他从地板上吸纳的凉意。
时寻微微仰头,注视着柏沉故的睡颜。
为了他十几年前的一句话不肯吃生日蛋糕,喝多了发疯还记得他术后不能喝酒,醉得快睡死过去还想着完成他的心愿。
如果这都不是喜欢,那还有什么算是喜欢呢?
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话语涌入脑中。
“不可以吗?”
“一起洗澡。”
“抱着你睡。”
零星的记忆涌入脑海,虽不能完整拼凑,却也提醒着柏沉故昨晚的出格。
时寻搞不清楚柏沉故的真实想法,却也不愿意纠结。
他兀自苦笑着,蹭了蹭柏沉故的胸膛:“自作多情这种事,十一年前的那次就够了,这次就别让我再赌错了,行吗?”
夜色绵长,时寻缩进柏沉故的怀里,放肆地做着美梦。
柏沉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肢体麻木,他这一觉睡得太累,像是夜奔了二十公里。
他扶着床头起身,酸胀的头脑在看见身旁时寻的那一刻倏而停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