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伸手。”
女孩照做着伸出左手:“伸又能怎——”
“另只。”
女孩话音戛然而止。
“是不想伸出来,还是不想让看见你手里金属珠花?”
柏沉故扬手往楼前指,对女孩说:“听得到哭声吗?”
女孩点头。
“烧伤科有个小姑娘在火灾中严重烧伤,苦撑半个月,就刚刚,她去,你听到,是她母亲哭声。”
女孩抬起眼,眼底在撕心裂肺哭喊声中逐渐充满震惊。
但那种情绪很快从女孩身上退散而去:“但至少那个母亲活着,再过段时日,切都会好。”
住院部后楼花园里,昏沉暮色笼罩在柏沉故和女孩身上。
女孩别着头冷言道:“上午无意伤到你是错,但你别想借此劝接受移植,移植还不如去死。”
柏沉故没有回应那句话,转而问她:“这样走下来身上有不舒服地方吗?”
女孩有些意外,气焰都落下截:“没有。”
柏沉故轻笑声:“如果你在你住那层里逛圈,你就会发现很多人连下床都做不到,作为主治医生还没说话,你怎张口闭口就要赴死?”
个机会和小姑娘聊聊才是。
病房内卫生间暂时停用,傍晚时分,时寻去趟病区公共卫生间。
回来时候,小姑娘居然不在。
女孩父母告诉他,是柏医生带她出去散心。
时寻惊。
“看过张你们全家福,照片上你妈妈胸前
柏沉故语重心长地说道:“小蝶,生死不是衡量切标准。要知道,守在原地人才最痛苦。”
他又看向女孩:“其实你不是不能接受移植,只是不能接受这肝脏来自于你失散多年母亲,对吗?”
女孩低眸:“是,不想欠她。”
柏沉故摇头:“这不是真心话。”
女孩慌,连忙驳斥道:“这就是真心话!”
傍晚凉风吹拂而过,带走女孩身上为数不多热意。
她低声道:“你们之前讨论病情时候都听见,这种情况,不移植就只能等死。”
柏沉故双手交叠,沉静地问道:“等死?你亲耳听到这说?”
“……”女孩被迫实说,“没。”
时寻终于发现两人踪迹,但他担心情况似乎没有发生。
糟!这哪是出去散心,这分明是要说教啊。
柏沉故现在这个性子,万什内情都不解,还不得三两句说哭人家。
时寻表面镇定,询问夫妻俩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
循着女孩父母指方向,时寻焦急地跟过去,却根本走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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