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停澜微微咬住牙关,额头渗出层薄汗:“……没有骗你。”
他话音未落,风窗外道极尖锐呼啸声骤然袭来,两人几乎同时本能地矮身闪避,蹲下刹那,贯空炮弹已经将船壁撕裂,风声呼啦啦地蘸着雨水灌进来,将方停澜先前翻得乱七八糟文件掀起,在房间内如碎雪飞舞。
是谁?不会是莫亦人,莫亦人软弱流弹不可能击穿海神号上最坚固舱室。费祎还没来得及去想,更巨大爆炸声从他脚下爆起——是火与硝石命中酒精碰撞!海神号被浪头送至最高处,随即发出不堪负重般嘶鸣声,甲板出现龟裂,第瓢海水从舱底涌进来。
是谁?
船员们在奔走呼号:“是女妖号!”
,说服阿巴勒放你条生路。”
然后那个人是怎回答?
“不。”他师弟说。
不识好歹,每个人都不识好歹。哪怕自己从小就对商未机横竖不顺眼,也能看在乔观卿面子上不杀他,但商未机自己非要多管闲事,为保护个不相干缇苏丫头跳崖,谁也拦不住;哪怕自己恨透方阙这个废物,仍能耐着性子给他机会,让他和自己起远渡来南境重新筹划,是方阙放不下荣华富贵,迂腐愚忠,所以活该被秦家人算计去家业和性命。
他没有错。
“会击退莫亦人,同样,”女妖号横在海神号与沙鬼湾之间,上尉拔出弯刀,指向面前海神号,“也会击退你。”
只有雄狮才能打倒雄狮。
“卡波克这老东西居然……”费祎咬牙切齿地推开横在面前狼藉,他才要翻身起来,房间
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兔崽子明明肩膀绷得那紧,脸上居然还能保持着友好自若微笑,确实比方阙要出息点儿,但也油滑得让人恶心。那张和方阙年轻时有七分相似嘴唇还在开合:“费叔叔,等今夜风波平息,自然会带您去天机库所在地,到时候……们起向东州复仇,怎样?这生没有别愿望……您难道不想祭拜母亲,她——”
“不准提起她!”
子弹从方停澜耳侧厘处擦过,灼热弹道将他耳廓燎出道细细血痕,费祎满意地看着年轻人错愕脸,大笑起来:“你以为不杀你,是因为你口才好?是看在你身上流着观卿血面子上!”
是,向对厌烦人都留有分耐心。
“你这套谄媚诡辩对秦家人好使,对可没用。别让把这点耐心消磨干净,”费祎呼吸急促,“方停澜你听好,如果你敢骗,哪怕是观卿在世也救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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