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海连想要阻止,但已经晚。
“——谢谢您,方先生!”
奥布里安没料到对方如此慷慨大方,他激动得眼睛都亮,连连道谢又再三保证自己会尽快还钱,说罢便忙不迭地冲出门去取纸笔,绕开海连时还险些被门框绊跤。
听着那人踩着瓦片离开声音,方停澜笑:“你这邻居真有意思。”
“是。”
直直注视下几乎想要落荒而逃,偏偏海连就堵在门口。
无所遁形男人只好磕磕巴巴地开口:“……欠金铃花夫人三个月房租,想交,只要给大剧场供稿过话就能立即拿到笔钱,但是她今天根本不听解释,还把稿子给扣下;想找点活救急,可个住在泥巴区读书人根本没法找到任何和文字有关工作;又在码头呆五天,结果扛沙袋时候伤脚,赚钱又全送到医生手里……”
奥布里安觉得自己就像还没记全台词就被强行推上台丑角,发出每个音节都滑稽可笑,叙述也颠倒混乱,他慌慌张张,甚至还想给海连看自己脚腕上道浅白针线痕迹。
“尝试过,尝试过很多。”奥布里安最后几个字说得沮丧极,几乎是用鼻音发出来。
“你要多少。”
尾音未落,海连便丢抹布,箭步冲过去把揪住方停澜衣领。对方有些措手不及,被他推搡得连退几步,砰地声撞在墙上,尘埃落两人头脸。
“你之前明明说你身上没钱。”海连咬牙切齿。
“骗你。”方停澜说,“何况只是说没住宿费。”
“你之前还说你每笔钱都有计划,绝不会做超出预算开支。”
“这也是计划开支。”方停澜比海连高上半个头,他得垂下眼睛才能对上对
问出这话并不是海连。奥布里安诧异地看向那位英俊而陌生东州人,对方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笑脸。
方停澜重复遍:“你需要多少钱?”
或许是方停澜衣襟上银线和腰间剑柄上宝石闪花奥布里安眼,他背在身后手用力掐下虎口,才鼓起勇气道:“六……六十三枚银锱。”
“小意思而已,不用还。”方停澜说着就从腰间口袋里掏出枚金币要丢给他,奥布里安连忙制止:“那怎行!算借您吧,您说个利息,这就去写借据。”
方停澜想想,合掌道:“也罢,看在你是弟弟邻居份上,想必平时也照顾他不少,利息就免,借期……定成半年,到时候你也不用还,直接给弟弟,东西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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