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楼顶阵惊呼,接着是颗烟花爆开。
辨音是钱进率领帮人上天台。
他原本步朝开放式阳台,转念去自己房间。
紧闭窗帘拉开截,袁木仰头望见站在人群边缘裘榆,裘榆仰头望绽放烟火。所有人或笑闹跑跳,或手持根瞄准天空当炮手,他什也不做,只目不转睛地望着。
如果是你碰,不会躲。
没有啊。”
方琼伸手来撸他头发摸他额头:“大过年,怎这没精神呢。”
以前方琼从不这样对袁木,导致他今天才有机会知道原来自己排斥和妈妈有这类亲密接触。血缘血亲竟然不讲理地成为障碍。他歪头闪开后低下去大口扒饭:“没事儿。”
此时对面六楼有人大声说话,是钱进声音:“裘榆,会儿去买炮放烟花怎样!早点吃饭等通知!”
米饭吞不下去。脑袋总浑浑噩噩,嗓子眼儿总隐隐作呕,还以为这些病灶是莫名,乍听见裘榆名字才意识到也许是因为老在想他、老在想他。干呕欲望强烈,生生忍得两泡眼泪兜在眼眶,挣几个来回,没等到窗外回答,袁木才不慌不忙起身去卫生间。
贪是大多数人劣根性,袁木没想到有朝日自己也成大多数。不知耻念头在脑海闪过,他也不禁问,是不是没能攥在手里才永远是想要。
呕完之后查明不关胃事,纯粹是喉咙眼儿原因,袁木简单漱过口出去就只喝汤。
袁家晚饭吃得很早,收拾桌上残羹剩饭时天刚黑,春晚刚上第个节目,整条街也刚热闹起来。家家都为除夕夜点燃鞭炮,陆陆续续通乱炸,光用耳朵听像条七歪八扭蛇,这儿咬口那儿吐下信子。
方琼和袁高鹏相继出门,去麻将桌和牌摊上凑人头,穿鞋时嘱咐兄妹两个:“收拾干净你们也出去玩儿,消消食。锁门就行啊,不用关灯。”
袁茶陪袁木洗完锅碗,呆呆地看会儿春晚就坐不住,奔喧闹街面去。家里下空不少,袁木放松地瘫在客厅沙发,躺半晌觉得吵,摸到手边电视遥控器摁待机键。房子霎时静,剩头顶大灯管依旧开着。寂静难得亮堂堂。
在亮堂堂寂静里,袁木想早晨那口混血牙膏沫,想昨晚去抗战年代杀人梦,想方才厨房里手软打碎两只碗,想天气阴冷满心以为今天会下雪却没有。想这些无关紧要小事,如果只有他个人知道,倒要成为禁忌秘密。到这里,袁木看见深深潜伏在它们底下裘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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