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这重,对妈妈。
“不要再让她困住你。”
袁木声音黏软,似乎睡意很浓。
窗外起雨,裘榆想起街面那团血。
“你呢。”
裘榆始终看着他。
轻易?裘榆留余地,意思是不排除很难时候。
但为何说得如此恳切?这里两个人,裘榆在劝他还是劝自己?
“你说吗。”
袁木翻身,他穿裘榆睡衣,动,衣服味道便拱涌出来。
木说。
他早早洞察她想高飞。
“你害怕吗?”
害怕什,她死吗。
可消亡和被遗忘是人宿命,们需要对宿命抱以恐惧吗。
裘榆问。
袁木没有再回答。
裘榆沉默地感受段胸前人温热而均匀呼吸,把被子拢至两人肩膀,拉袁木手臂来搭自己腰,轻捂于肌体之下,随他闭眼入睡。
天气转冷雨,不晓得他伤臂骨头会不会疼。
他打个喷嚏,额头撞去裘榆胸口,就着浓重鼻音说,你家洗衣粉味道未免太香。
裘榆昂着下巴,任袁木抵在怀里,又听他声细如蚊:“不会。”
袁木问:“裘榆,你恨不恨你妈妈?”
他似乎明白这个问句由头,生命逝去都含恨与憾,注定为生者时空短暂地蒙上悲怨底色。
你不如问爱不爱她,斩钉截铁说不爱。
“不知道。”
袁木说,“只是有点难过。”
也有点愤怒,点厌恶,对于楼下叽叽喳喳沸起泥沼。
他深知他们身处淤泥许多年,但没有任何刻令他如此欲呕过。
“嗯,所以轻易不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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