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也去裘榆卧室,人块地砖读笑话本。
笑话本是袁木读,裘榆啃四大名著。
袁木还在裘榆家洗过头发,他抹着洗发露把发型梳成个犀牛角,走出卫生间仰着脖子叫裘榆看,那是他第次见他露齿笑。
有酒窝诶,两个。
裘榆还教他洗过碗。
他羽绒服在裘榆衣柜里待太久。
在裘榆家几次来返,和裘榆看似难以捉摸阴晴间,袁木最后还是摸透规律:他好清净,只有自己个人出现,他才愿意说上那几句。
然后夏天来临,袁木愈发频繁地向裘榆靠近,鲜少再扛着太阳和钱进厮混在大街小巷。
裘榆家有很多新鲜玩意,随身听、连环画、故事会、影碟机,他妈妈房间里还装白色台式电脑,不过袁木从没进过那地儿。
那块儿发着圣光,简直是闲置老师办公室,有时他们坐在客厅玩儿,袁木都会不自觉起身把许益清房门掩上,不然总有种在虎口瞎蹦哒感觉。
袁木发音朦胧,语气敷衍,听就是舌弹牙齿唇不动。
眼看将连累无辜,他推推裘榆,要他回教室。
谁知推不动,裘榆仿若未嗅到走廊另边腾腾杀气,继续说:“不说,还有其他人。”
袁木迎对老师凶光,度想把裘榆扯来自己身后,这轮对峙持续到她走至教室门口,个冷哼扭身跨去讲台,身后队伍自发成股绳拧作条她蛇尾,节节地涌进去。
他僵硬身体松懈下来,回头发懵:“其余人没机会说,关系好那几个,会去堵他们嘴。”
不过就算没那些小玩意儿,袁木也愿意在裘榆身边消磨时间。
暑假时他就常常带著作业溜来他家,俩人各占处地方,互不打扰。
袁木定力差,达到目标半就打哈欠伸懒腰,撺掇裘榆起放松。
他们躺在地板上,随身听放中间,人只耳机听歌,等阳光从他脸颊爬去裘榆脚踝。
或拉好窗帘人半沙发看电影,按暂停键来分析古惑仔里脏话。
该是裘榆和他心无灵犀?还是裘榆和他同生共死?
袁木隐约清楚裘榆交朋友门槛比较高,但未曾想高到共患难两个回合他还够不着。
没过几天,他在照面时兴冲冲地跳上前去和裘榆打招呼,裘榆先瞟瞟后边钱进及群狐朋狗友,才瞟回来对他冷淡点头。
袁木对脑子里面盘旋多时两个选择题迟迟下不决断,裘榆这等反应,让他更加摇摆不定。
幸而牛奶和巧克力借他勇气,在春天即将消亡前,瞄准许益清往麻将馆去时机,独身敲响裘榆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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