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难过。”束台忽然道。
殷晚凑近些,轻声道:“提起太子长琴让你觉得难过吗?”
束台看着殷晚眼睛,点点头:“他结局不太好,往凡间走遭,卷进不知道谁因果,修为散尽,不仅毁神体,神魂也消散在天地间,没踪迹。”
“何为因果?”
束台声音缓缓,“种什因得什果,好比你今日伤个人,那这人便与你有交集,早晚得叫他伤回来。”
殷晚便抿着嘴笑起来,有些矜持欢喜。
束台慵慵懒懒,“有个小辈,善音律,与鸾鸟亲,凡人叫他太子长琴。”
殷晚抬头:“这个名字听过。”
束台道:“他弹琴最好听,是少有有趣神。”
殷晚忽然睁大眼睛,“你···你头发。”
南下没多久,就有喜讯传回京城,唐王惊掉眼,陛下龙颜大悦。殷晚人还在江南,赏赐已经先到几波。
太子性格有些懦弱多疑,乍听闻殷晚治水成功,不由得怀疑起传言真实性,进而怀疑殷晚是不是真是天命之子,下子对自己陷入极大怀疑中。几番思量,竟然自己把自己给思量病。
唐王那边暗恨不已,他想看殷晚笑话,反叫他抢走所有风头。些唐王拥趸对他抱怨起来,怪唐王把如此好个立功机会拱手让人。
殷晚并不管这些,在江南时候时不时进到樊渊,同束台说话。他从束台身上尝到甜头,自然乐意继续同他交好。
“你瞧给你带什?”殷晚兴冲冲,“你给息壤派上大用场,父皇高兴,将名琴焦尾赏给。”
殷晚笑,“们凡间还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恶人未必有恶报。
束台头发忽然肉眼可见变长,从发梢开始隐隐有些变白趋势。
他理理头发,“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不过片刻,束台头发竟然已经全部变白,落在他脸颊两侧,衬得他肤如白雪,寂寂清绝。
“你不高兴吗?”殷晚问道。
束台将白发拢到侧,用手指梳理长发,手腕上锁链随着他动作发出声响。
“焦尾琴?”束台有些兴致,起身来看,只见把七弦琴,朴素无华,琴尾有烧痕,弹之声音清越,如有凤鸣。
殷晚明亮眼睛看着束台,道:“弹给你听?”
束台点头,捻点广寒宫月桂放进香炉里,香烟袅袅,琴音旷远。这让束台想起昔年自由自在时候。
曲终,殷晚做个很漂亮收手势,等着他夸奖。
束台笑道:“弹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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